泗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上官家,从后门递了牌子进了门。

殷淋面色不佳地坐在女儿院子正堂里,两个小丫头跪在身侧。

她有心打一顿这两个丫头,什么“小姐的意思我们无有不从的呀!”,什么“小姐的意思我们不敢揣测的呀!”,两个小丫头义正言辞,毫不知错,她们知不知道要是小姐有个闪失,她们几条命都赔不上!

算了,女儿的意思便是她这个母亲都少有反对的,几个小丫头哪有魄力违逆呢?让人赶紧找回来才是正理。

派出去心腹陪房后,她扶着额头等着,帕子都快绞烂了。

泗儿和珍珠满身疲累回到院子的时候,就见殷琳坐在堂前等着,好看的眉眼焦虑地锁着。

她有些茫然,不知怎么面对这个母亲。

该叫娘?母亲?阿姆?

是该屈膝还是摆摆手打个招呼?

算了,她僵持地看着徐娘半老却依旧美艳不减的妇人,不知所措。

她想,那些瞬间适应这个陌生世界还能打怪升级,宫斗宅斗都不在话下的穿越女主,真的不是一般人。

她有幸成了女主角,却是茫然无措的。

好在殷琳焦急万分,也没发现她有什么异常。“泗泗,你去哪了呀?你要出去要告诉娘,娘陪你出去呀!”

“呃,没什么大事,出去散散心。”

殷琳也不好说什么,女儿大病初愈,散散心也是平常。

只是虽不忍心责备,却是又派了四个教养嬷嬷。

刘倧回了东宫,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个女人打人的情景。她显然是不会功夫的,却靠着过人的敏锐和巧劲愣是打过了十个汉子。

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好奇。

深闺女儿,有如此魄力吗?

“殿下,胡侍卫长回来了。”

“司大人呢?”

“回殿下,司大人回了别院。”

“让胡谨不必盯着上官府了!舟车劳顿不必来见我,先去歇着。”

刘倧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怔愣好长时间,拿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施辞阿绫望着雄伟的京都城,说道,“这里便是下半生的归所了吗?”

婢女看着她,说道,“公主,您……”

“不必多说,阿姆和阿兄能得到王后和世子的位置,不过是因为我的汉文化学的最好。我很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谈不上难过。”

“是,公主!”

泗儿接待了她的两个姐姐,两个弟弟,还有一个很凶很凶的哥哥。

姐姐还好,十分温和,嘘寒问暖,让泗儿想到家里那几个为了最后一块蛋糕都能斗智斗勇绝不相让的姐姐,不由恍惚。

弟弟还是小孩儿,十分粉嫩可爱。

只是这个哥哥,怎么这么凶呢?是不是泗儿以前得罪了他?

上官涁看着冷着脸进来,一众姐弟都逃也似的走了,只有上官洛朝着泗儿扮了个鬼脸才蹦蹦跳跳的走了。

“泗儿,病都好了吗?”

“差不多了吧。”

“他再好,你也不能赔上性命,你将父母兄弟置于何处?你可知我在任上收到你病重的消息何等焦灼?便是让圣人不满,也不能用命扛着,上官府还不至于不能给女儿请个大夫!”

泗儿这才发现他有些风尘仆仆。

这位冷着脸色的少年就不可过分痴迷情爱不顾性命和不可为了上官府一时得失损害身体训斥了半个时辰。

“日后,想不开了,我带你走马,郊游,看尽天下风景,不可再如此任性了!”终于软了口气。

泗儿点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

上官涁心想,若是妹妹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和皇三子都别想好过。

看着妹妹病好了,他终究放了心,泗儿被他训得可怜兮兮的,软塌塌的样子让上官涁又多了几分怜惜。

“我带你去西市,莫要让人知道了!”

泗儿欣喜的很,却不知道刘倧也正赶往西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