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皇帝和太子很是相像。

但太子冷静而淡漠,他仿佛是从冰窟里走出来的人,孤单和贵气让他无法被人亲近。

但齐国皇帝,却有着风流倜傥的姿态,精明算计都掩藏在他多情的双目中。

看着殷贵妃,他脸色愈加柔和,“爱妃,快起来!上官大人本是肱骨之臣,为夫又怎会让忠臣蒙受委屈?”

殷贵妃柔软地靠在丈夫身侧,“泗儿可是你钦点的太子妃,媳妇丢了,太子颜面何在?”

上官伯齐双眼不知如何安放才好。

殷贵妃柔柔地问他,“上官大人,您怎么不去寻我侄女去?我妹妹呢,她不定怎么伤心呢?”

“是啊,爱卿快去寻女儿去,上官家的人马当用则用,朕会通知有司。”

上官伯齐等的就是这句话。感激地朝贵妃作揖,急急告退。

永安帝抬手捏着怀中殷贵妃的脸,直把眼泪都逼了出来。

殷贵妃求饶道,“陛下,您饶了臣妾吧,妾身也是无奈。”

“敢在我这里安插眼线,你的胆子也是越发大了!”说着又拧着她腰上的肉。

殷贵妃直疼得掉眼泪,“陛下!”她心里清楚,丈夫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便并未发怒,只是惩戒她自作主张罢了。

“陛下,妾是拿泗儿作我亲生的女儿的!当初,我们也是有一个女儿的,不是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永安帝听了,怔了怔,把手收回来,给她轻轻擦了眼泪。

“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次提她。”

殷贵妃靠在丈夫身侧,“六郎,所以,无论奇儿做了什么,都饶过他吧,无论泗儿怎样,莫要让悲剧重演。”

“你还是这样的性子,在这宫里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殷贵妃强自笑着,眼里还是泪光,她把手攀在丈夫腰间,护指一扔,奋力一拧,只听得闷哼一声,永安帝恨恨得把她抱起,“不肯吃一点亏的坏东西!”

那边厢,刘倧走到悬崖边,纵身一跳。

“主上!”东宫卫队看到太子跳下,骇然如泰山崩裂。

山上云雾遮挡,极难分辨,众人皆是一惊。

千金之子,怎能如此犯险!

刘倧预料得不错,这路果真就在断桥之下,好睿智的匠心!做这密道之人,必是麒麟之才,他不由想到了秦永禄。

那个当世无二的大才!

胡谨心下一动,攀着断桥喊道,“殿下!殿下!”

可这断桥旁,是湍急的瀑布,声音淹没在水声之中。

刘倧心下懊恼,他一向周,此时却是冒进了,太傅当是失望的吧?

胡谨招来林豹,沉声道,“身为东宫护卫长,我不能让殿下只身犯险,待我跳下后,你来领队,半刻钟后,若收到飞镖,按我跳下的位置逐次跳下,否则,”他压低声音,“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义气阁中人,密报陛下,让人来寻!”

“统领,属下来跳,您不能犯险!”

“服从命令!”

说完纵身一跃。

秦伯对着林豹作揖,“林大人,我等知晓事关重大,不敢耽误了大事,先行一步!”

语罢,义气阁近二十余人依次跳下,最后秦伯站在崖壁之上,“请林大人务必寻回殿下和阁主!”

便转身跳下。

东宫护卫无不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