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昕今年二十一岁,而傅昱三十二岁,两人的年龄相差十一岁。

&ep;&ep;十一岁啊。

&ep;&ep;然而,人生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十一年算什么呢。

&ep;&ep;只可惜,十一年,再隔着一个辈分,两人之间就存着一道天堑。

&ep;&ep;她爱他,她将她的一颗心捧到他的面前,但他却一次次强调两人的舅侄身份,从不对她说爱。

&ep;&ep;她听过一个说法,因为“朋友”、“恋人”、“家人”都是十二画,少了一笔就不成家人,也不是朋友或恋人,所以十一代表着遗憾。

&ep;&ep;真是令人难过的数字啊。

&ep;&ep;姜昕昂着头,用泛红的眼眸贪婪地看着傅昱。

&ep;&ep;从北城到南城,一千多公里,她离他远远的,两人有一年没有见面了。

&ep;&ep;“傅昱,你知道的,我不想要你当我的舅舅……”

&ep;&ep;姜昕往前一步,离傅昱更近了。近到男人一低头,就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就能看得清她纤长的睫毛。

&ep;&ep;傅昱呼吸一窒,眸色深浅不明,后退了一步。

&ep;&ep;这时有一个大波浪长发的女子走了过来,亲密地挽住了男人的手臂,嘴上柔声地对姜昕说:“秦夫人,请节哀顺变。”

&ep;&ep;姜昕的视线定在两人的手上,然后渐渐往上,落在傅昱的脸上。

&ep;&ep;四目相对,男人眸中翻涌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她还没有来得及细究,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ep;&ep;心中有再多的话,却无法说出口,姜昕收回了目光,唇边浮起苍白的笑。

&ep;&ep;“谢谢您来送别。请到那边休息。”她对他们做了一个手势。

&ep;&ep;傅昱深深地看了姜昕一眼,不着痕迹地甩开了长发女人的手,走开了。

&ep;&ep;等男人走开后,姜昕呼出了压在心间的那口气,差点站不稳身子。

&ep;&ep;“姜小姐。”

&ep;&ep;姜昕抬起头,看到了秦远的至交好友兼专属律师成霖,他脸色苍白,嘴唇干燥,戴着眼镜,却遮掩不住红肿的双眼,比她还憔悴,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ep;&ep;“成先生,请节哀。”她幽幽地说道。

&ep;&ep;“阿远他走了……”成霖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ep;&ep;“哦,谢谢……”姜昕撇撇嘴,并不怎么待见他,看向大波浪长发女子所在的方向,问,“你认识那个女士吗?”

&ep;&ep;成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哦,她是葛菲,听说是从北城来的,是秦家的远房亲戚……”

&ep;&ep;姜昕闻言,陷入了沉思。

&ep;&ep;傅昱和她是什么关系?

&ep;&ep;他们在谈恋爱吗?

&ep;&ep;葬礼结束后,姜昕累得不想说话了,只想好好泡个澡就去休息,但婆婆黄香茹却要处理秦远的遗产。

&ep;&ep;“成律师,开始吧。”黄香茹看向成霖。

&ep;&ep;成霖从文件包里掏出文件,一一摊在桌子上,给黄香茹讲述起来。

&ep;&ep;姜昕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握。

&ep;&ep;“这是怎么回事,秦远的资产怎么少了这么多?”黄香茹甩了甩文件,怒瞪着姜昕,“姜昕,是不是你动了手脚,将秦远的资产转移了?”

&ep;&ep;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ep;&ep;姜昕自然不愿意背这个锅,挺直腰,看向黄香茹,目光澄澈,声音清亮,“我没有,不信您去查!您以为转移财产像喝水吃饭那么容易吗,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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