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船纷纷朝商船开火。

&ep;&ep;似乎是结局已定,那他们也不做砧板上的鱼肉!大家下馄饨一般跳进海里。

&ep;&ep;呼啦,成群的海鸟突地从远处腾空而起,掠过炮火四溅正在激战的船只飞向更远处,惊慌的鸟叫声哪怕它们飞走还隐隐可以听见。

&ep;&ep;瞬息之间,晴空万里的天空骤然变得乌云密布,海风呼啸怒吼,暴雨已至。

&ep;&ep;倭寇们已然顾不上商船,甚至都管不了还在海水中的人,赶紧转舵而逃。

&ep;&ep;卫阿嫱泡在腥咸的海水中,看着遮天蔽日朝他们涌来,在其面前小到如蝼蚁一般,无人能逃过的海墙,笑了。

&ep;&ep;报应,都是报应。

&ep;&ep;天雷轰响、搅风动云、张牙舞爪的海水重新便得沉默下去,仿佛刚刚大发雷霆的人不是他一般。

&ep;&ep;海上波光粼粼,风来吹鳞动,盘旋在天空上的海鸟陆续落下找鱼吃,鲜血、残肢、断木,连同那封信,全都消失不见,海面一片平和。

&ep;&ep;“阿嫱!你们好大的胆子!”

&ep;&ep;卫阿嫱在海水中溺毙的感觉尚未消散,再次睁开眼,入目所及又是水!

&ep;&ep;她的后脑勺被人用力按着,挣扎间只觉自己身体虚弱不堪,不断有气泡从她嘴里浮上去,胸腔间的气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她的手触摸到按压她之人,用尽全力挠了那人一把。

&ep;&ep;那人吃痛,揪着她的头发将她甩在地上。

&ep;&ep;“咳咳咳,咳咳。”

&ep;&ep;她瘫倒在地上剧烈咳嗽着,似要将进入她肺脏的水都咳出来一般,可咳了半晌,只让她的气愈发顺了起来。

&ep;&ep;一张还在渗血的脸突地出现在她面前,唬得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再次闭了过去。

&ep;&ep;这是张经常出现在她噩梦中的脸,脸上横肉肥实,将眼睛都挤的只剩条缝,稀疏的头发上套着假发髻盘在头上,那相差的发色只会令人想笑。

&ep;&ep;她身上的灰色圆领大袖长衣胸口被水沾湿,领口处还有从脸上伤口染上的血迹,看着她的目光阴涔涔似要吃人。

&ep;&ep;此为她在扬州当瘦马时,看管她们的嬷嬷!

&ep;&ep;卫阿嫱眼眸震动,下意识向后缩了下,那是长年累月积攒下来,刻进骨子里的害怕与恐慌。

&ep;&ep;这个动作似是取悦了嬷嬷,她伸出手扣住卫阿嫱的头发,白皙细长的脖颈被向用力后折去,弯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ep;&ep;嬷嬷的大脸出现在她上方,血盆大口一开一合:“要不是一会儿还有你的用处,不能伤了皮囊,就凭你胆敢带着她们逃跑,我就非得把你皮给剥下来做灯不可。”

&ep;&ep;“陆同知点名要你,过去好好给我伺候,不然你阿姐的命就交代在此了。”

&ep;&ep;她说着拎着卫阿嫱的头向后转去,那里躺着一名浑身染血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可卫阿嫱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

&ep;&ep;是她身为瘦马时,处处维护她,照料她的阿姐灵薇,眼眶瞬间就红了,她甚至都不敢眨眼,生怕这一眨,就将人给眨没了。

&ep;&ep;阿姐灵薇是死在她怀里的啊,她伸手朝灵薇的方向够去,奈何自己的头发还被嬷嬷死死攥在手中。

&ep;&ep;“阿嫱我最后问一遍,去还是不去?嬷嬷我的耐心有限。”

&ep;&ep;卫阿嫱用一种极缓慢的速度环顾着自己所在的阴森小屋,水缸、刑具、因渐上血而发褐的墙皮、被木板钉死的窗户,是她当瘦马时常来,专门为了惩罚不听话瘦马的屋子。

&ep;&ep;头皮上传来阵阵疼痛,告诉她一切都是真的。

&ep;&ep;手指扣在地面上蜷缩起来,因用力,指甲都发着白险些断裂,她竟然没死还回到了过去?

&ep;&ep;她眼中晶莹闪烁,喉咙紧绷,发出痛苦的不成句子的兽叫,那些被她封存在记忆深处的回忆,走马灯似的涌现出来。

&ep;&ep;就是在这个小屋,她失去了世间唯一真心待她的阿姐灵薇。

&ep;&ep;她们这些瘦马都是从小被盐商买来培养的,待大了后,就送她们去陪各种高官,而她、灵薇姐、还有几个姐妹,在被养到十岁时转手被扬州知府买了,成为了他府中的养女。

&ep;&ep;琴棋书画、绫罗绸缎、山珍海味、房中手段,她们如提线傀儡般,被扬州知府养育的名声愈发大了,谁人不知扬州阿嫱、灵薇。

&ep;&ep;直到她们的婚事无人问津,其他几个姐妹被陆续送入顺天府、应天府(今南京),灵薇姐被安排伺候男人,才恍然大悟。

&ep;&ep;以为跳出火坑,不过是又进了蛇窟罢了,什么养女,不过还是瘦马,用她们出卖的身体,来换取高官厚禄。

&ep;&ep;灵薇姐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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