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只魔从岷国回来以后,果然比以前更加强大了,之前在岷国九重宫,荀久还能抵挡得住他的笛声诱惑,如今却没办法了。

&ep;&ep;扶言之并没有听她的话,曲调幽幽,唯美哀戚,将隔世过往诉说得点滴不漏。

&ep;&ep;吹奏的时候,他纤长的眼睫下那双眸认真注视着她。

&ep;&ep;此时的她看起来脆弱不堪,好像被风雨冲刷即将凋零的花朵,精致的面容上,那一双黑水晶一般的眸子闪烁着水光,让他有一种想下去触摸一下的冲动。

&ep;&ep;意念至此,扶言之分毫未察觉自己的笛声停顿了下来。

&ep;&ep;荀久终于从魔音中摆脱出来,她拄着剑撑起身子,仰起小脸,对着天空大喊,“扶言之,你放了他,我跟你走,你听到了吗?放了扶笙,我跟你走!”

&ep;&ep;“呵——”扶言之冷笑,“我放了他,谁来放过我?”

&ep;&ep;这句话,他几乎是低吼出来的,血眸更加殷红,妖邪无比。

&ep;&ep;“这世上那么多人的爱情都能开花结果,可是我呢?我从小没有母亲,更没有人教我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爱上凤息的时候,我义无反顾,那一刻,我所有的认知都告诉我,她是个值得信赖和宠爱的女子,也是这世上唯一对我好的女子。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不可以爱凤息,不可以娶凤息?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世俗这道枷锁却再也不肯放过我。你们人类最喜欢说‘公平’二字,你告诉我,世俗对我公平吗?”

&ep;&ep;荀久没想到扶言之竟然会在她面前说这些肺腑之言。

&ep;&ep;眸光微微一动,她握着宝剑的手指紧了紧,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再激怒他,因为这些尸体一旦进了燕京城,将会造成瘟疫。

&ep;&ep;瘟疫这种东西,杀人于无形,根本不用开战,整个燕京就能在短短数日内变成一座死城。

&ep;&ep;回笼思绪,荀久看着他,耐心劝说,“扶言之,你错了,一直不肯放过你的,是你自己。”

&ep;&ep;“你胡说!”他大怒,手中玉笛狠狠一挥,一道凌厉的青光顷刻袭向荀久。

&ep;&ep;荀久抄起宝剑快速一挡,避开了扶言之的攻击。

&ep;&ep;冷冷瞥她一眼,扶言之面部狰狞,“本尊要用行动证明,我没错,凤息没错,错的,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凤息说,对付残忍的办法,就是比残忍更残忍,我今夜便听从她的嘱咐,将燕京城变成人间炼狱,哈哈哈……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他忽然又变得小心翼翼,声音充满了爱怜,“这样的话,我就能召回凤息,我要让她看到,整片大陆的生灵都将拜倒在她脚下成为奴隶,供她驱使。”

&ep;&ep;荀久咬着牙,心道这个疯子果然是无可救药了。

&ep;&ep;“你!”眼神一厉,他突然朝着荀久这个方向看过来,玉笛直直指着她,杀意四起,“若是敢坏我好事,休怪本尊直接毁了这具身体。”

&ep;&ep;荀久大惊,“不要!”

&ep;&ep;勾唇一笑,唇边笑意森然,扶言之对她招手,“你过来。”

&ep;&ep;“你想做什么?”荀久往后退了两步,眉心皱成一团。

&ep;&ep;扶言之轻笑,“本尊很好奇,你当年都快被封神了,为何后来会辗转到了北海那种荒无人烟的地方?”

&ep;&ep;“我的事,你无须知晓。”荀久面无表情,骨子里却满是警惕,她并不害怕扶言之会伤害她,她怕的是扶言之会伤害扶笙的身体。

&ep;&ep;“你看起来很紧张。”扶言之像是会洞察人的心思,微微一笑,语气满是笃定,“你的心跳很忐忑,你在害怕我伤害他。”

&ep;&ep;荀久心中暗骂了一句,赶紧摆正脸色,以免被他看出漏洞,“扶言之,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ep;&ep;“本尊与你,无话可谈。”扶言之直接拒绝,“不过,本尊倒是很乐意与你坐着黑鸟遨游一周燕京城上空,让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看你。这种受尽万民敬仰的时刻,你要不要和本尊一同共享?”

&ep;&ep;“我若是答应了,有什么好处?”荀久凝目,心思微动,若是能趁此机会接近扶言之,那可是个大好机会。

&ep;&ep;“你在跟本尊谈条件?”扶言之微微挑眉,抬手一招,随后在身下黑鸟的重重包裹中揪出一个人来。

&ep;&ep;荀久定睛一看,顿时惨白了脸。

&ep;&ep;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怀了七个月身孕的容洛,此时已经昏迷不醒。

&ep;&ep;荀久心底发寒。

&ep;&ep;这个变态,他到底要做什么?!

&ep;&ep;扶言之力道极大,一只手便能揪着容洛的后衣领将她提起来悬在半空,然后微笑看着荀久,“你说,如果她从这里摔下去,除了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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