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众人心照不宣,动作越发小心翼翼。

&ep;&ep;经过明渠之畔时,有个宫人突然看见半空飞了个孔明灯,火光荧荧,仿若流星剪了尾巴越飞越远。

&ep;&ep;“呀!”

&ep;&ep;那宫人惊呼。

&ep;&ep;竟有人如此大胆在宫里私放孔明灯!

&ep;&ep;她这一喊,众人也都停下脚步抬目看向半空,当看清孔明灯出自于长乐宫方向时,众人霎时扼紧了呼吸。

&ep;&ep;扶笙亦停了下来,幽邃的目光在孔明灯上定了一瞬,侧目看向方才发出惊呼的宫人,声音幽凉似冰雪,“你速速去长乐宫,将私放孔明灯的人带过来!”

&ep;&ep;那宫人应声后迅速前往长乐宫方向。

&ep;&ep;有了这么个小插曲,扶笙索性也不走了,在凤临池旁边寻了个亭子坐下,安静等着。

&ep;&ep;不多时,先前去往长乐宫的宫人匆匆回来,身后跟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着暗红莲纹锦袍,有风轻卷袍角翻飞,似红莲业火于黑夜中生,他脚步轻缓,不疾不徐,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于亭子外止步,微微躬身,“见过七殿下。”

&ep;&ep;“奚文君?”扶笙垂眼看着亭外的人,眼神微凉,“方才的孔明灯,是你放的?”

&ep;&ep;奚恒,封号文君,与“贵、贤、德”三君并列四妃,却是在白三郎之前最受女帝宠爱的男妃。

&ep;&ep;“那孔明灯,是我放的。”奚恒供认不讳。

&ep;&ep;扶笙眼角浮现几许讥诮,“若是本王没记错,如今的长乐宫是你在打理,你便是这么垂范后宫的?”

&ep;&ep;奚恒默了默,半晌才轻声道:“我只是……太久没有见到女皇陛下,想借孔明灯为她祈福。”

&ep;&ep;扶笙偏移开目光,望向幽沉黑暗的天空。

&ep;&ep;奚恒继续道:“听闻陛下她……有身孕了是么?”

&ep;&ep;扶笙并没有回答奚恒的话,清冽的声音让人闻之颤栗,冰刺一般穿过耳膜,“你最好祈祷那个孔明灯上没有任何秘密,否则本王不介意让你也去给白侧君殉葬。相信由你去陪着白侧君,女皇陛下会很放心。”

&ep;&ep;奚恒眼睫微垂,睫毛下一双好看的眼睛里划过几许幽光,“七殿下明察,我若敢有半分异心,任凭处置。”

&ep;&ep;扶笙站起来,冷冷瞥了奚恒一眼,宽袖一拂,大步朝着天赐宫走去。

&ep;&ep;确定扶笙和那帮宫人已经走远,奚恒的贴身太监才长吁一口气,“吓死奴才了,我还以为七殿下会为难您。”

&ep;&ep;奚恒看着扶笙远去的背影,讥讽一笑,“他便是再权倾天下,也管不到后宫来,别忘了,本君才是长乐宫如今的主人,自古外朝内廷互不干涉,他还没资格管我。”

&ep;&ep;“可是……”小太监犹豫道:“女皇陛下这两日似乎又有了新宠,听闻就是七殿下身边的羽义,奴才担心羽义会迅速取代您的位置。”

&ep;&ep;奚恒眼神一冽,锦袖中拳头紧握,抿唇片刻,蹙眉吩咐小太监,“你去将三个月前的彤史调出来,我倒要看看陛下怀的是哪一个的种!”

&ep;&ep;小太监不敢耽误,领了命匆匆去往专门记录后妃侍寝过程的彤史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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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对于扶笙同一天内两次进宫,惊讶的并不止是宫人,就连女帝也有些不敢置信。

&ep;&ep;披了外袍来到前殿,女帝由阿紫搀扶着坐上紫金椅。

&ep;&ep;“子楚这么晚了还进宫,是否有急事?”

&ep;&ep;扶笙盯着脚下地板,声音淡淡,“后天一早,白侧君出殡,而他的遗体至今还在殡宫的冰床上,并未入殓,陛下是否要随臣一同前往?”

&ep;&ep;“不必了。”女帝摆摆手,眸光微闪,有气无力道:“这些事儿,子楚自己决定操办就行。”

&ep;&ep;扶笙沉默一瞬,又道,“陛下既然已经有了身孕,便应当以保重龙体为首要,切莫情绪过激。”

&ep;&ep;女帝生病的事情,既然荀久不愿意说,那他索性顺承一下承认女帝是怀孕了。

&ep;&ep;“七殿下说得是。”阿紫微微福身,语气平直无波,“奴婢定会尽心照顾陛下。”

&ep;&ep;女帝听得出来扶笙这是在提醒她既然身子不适就不应该再骄奢淫逸,不知收敛。

&ep;&ep;她苦涩一笑,神情恍惚,忆起自己已经上位一年多,成为大燕江山的主人,尊荣无比,万民膜拜。

&ep;&ep;而她却记不起究竟从什么时候起,那个自小与她相依为命,共经生死,发誓等长大会护她一世长安的弟弟竟然与自己这般生疏了。

&ep;&ep;丹陛上下,一步之遥,两人明明隔得这么近,中间却似有万丈鸿沟,他站在原地不会过来,她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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