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老迂腐不改改脾性,倒不如尽早告老归乡算了。”

&ep;&ep;昨夜周正言左一言右一语毫不留情讽刺抨击,安晟可不会轻易将事抹去。

&ep;&ep;心知这位主子记仇,梅侍官连劝说都懒得,现在首要解决的问题在于:“殿下,咱们的东西不经查。”

&ep;&ep;虽然毒蝎子被兰儿全部收走入药了,可箱子仍然不经查。谁让公主夸下海口说她为太后祝寿抄了十几箱的佛法经书?万一搜查队找上门,发现箱子里什么也没有,那简直百口莫辩。

&ep;&ep;安晟按揉眉心:“我这不是在抄了。”

&ep;&ep;“……抄不完的。”虽然不想打击她,可梅侍官还是希望自家主子认清事实。

&ep;&ep;安晟苦大仇深瞪她一眼:“你们全都给我抄。”

&ep;&ep;“……”早知道多说多错,还不如安安静静为她卸妆。

&ep;&ep;“对,让那个小丫头也抄。”安晟仿佛认为自己想到了个天大的好主意,搓掌说:“同甘共苦方能体现亲近。”

&ep;&ep;梅侍官愕然:“殿下,您难不成真存了心思打算收了她不成?”

&ep;&ep;今日揭一个小秘密,明日再揭一个小秘密,天天把人摆在身边,难保什么时候殿下身上最大的秘密就会曝露眼前,这么做未免太冒险。

&ep;&ep;“只是作为一名身边侍奉的宫女而己!”这个‘收’字听得安晟心中别扭,“假如她有可能是柳公酌安排到我身边的眼线,我倒要看看这枚眼线究竟能发挥怎样的作用。”

&ep;&ep;原来另有目的,梅侍官突然对那孩子于心不忍:“如果没有发现那两名可疑的太监、没有提前发现箱子的毒蝎,说不定直到被栽赃嫁祸还懵懂无知,这么看来煦儿算是误打误撞帮了我们的大忙。”

&ep;&ep;听她一口一个‘煦儿’唤得格外亲昵,安晟觑她一眼:“是不是误打误撞,又或者别有目的,可不好轻易下定论。”

&ep;&ep;梅侍官停顿动作,好半晌才小心吐字,神色隐晦:“如果她真有别的目的,会否与‘那件事’有关?”

&ep;&ep;安晟不语,梅侍官深吸一口气:“我查过了。半个月前重霄宫失窃,从‘重霄宫出逃的人’藏身缀华宫时遇见的宫女正是她。”

&ep;&ep;“殿下,您是不是早就认出她了?”

&ep;&ep;没了脂粉的修饰,镜中映出的那张脸庞少了几分刻意描摹出来的柔和,多了一些棱角分明的硬朗线条。

&ep;&ep;安晟盯着镜中人嘴角一弩,难得显露几缕少年意气:“否则你说我留她作甚?”

&ep;&ep;第14章像谁&ep;公主待我不一样吗?

&ep;&ep;贵安抵京行路迢迢,随行的药师医女必不可少。

&ep;&ep;公主身边的这四位侍官各有所长,据闻她们皆由太后百里挑一,文武双全无可挑剔。别看兰侍官个头高,长得魁梧,其实为人极其文静,平时不常随侍公主,却是公主极为重要的御用医师。

&ep;&ep;柳煦儿来找她时,兰侍官正在院子里舂捣药材。

&ep;&ep;听说公主一觉才睡一个时辰,兰侍官捣药的动作微微停顿:“殿下总是逞能,偏不听劝。”

&ep;&ep;她的只字片语令柳煦儿意识到公主已非头一回不好好睡觉了。别人家的公主一惯睡到自然醒,她家公主未免缺觉缺得太厉害了,柳煦儿有点替她发愁:“公主没睡饱,困得都起不来了。”

&ep;&ep;兰侍官纠正:“不,殿下纯粹只是喜欢赖床而己。”

&ep;&ep;“……”

&ep;&ep;柳煦儿不解:“她为什么不睡觉,一整晚都在写字?”

&ep;&ep;兰侍官睇她一眼:“你倒是细察入微。”

&ep;&ep;倒不是柳煦儿真的细察入微,她只是在进屋之时无意间瞥见案几上的纸张和搁置的墨砚,又恰好注意到公主袖口的几滴墨渍而己。

&ep;&ep;兰侍官没有为她指点迷津,她进屋里取出一些小药包,说是放入池中提前浸泡,药香在热汤的作用下能够令人快速提神醒脑:“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奴才能过问的,倘若什么时候她愿意对你袒露,届时就算不必问,你也是会知道的。”

&ep;&ep;柳煦儿觉得兰侍官说话很哲学,很有道理。公主做什么确实不是她们这些奴才能够指手划脚的,新来的她与常年侍伴的梅兰竹菊更不能相提并论。公主对她肯定谈不上喜爱与信任,但如果付诸足够的耐心与忠诚,日久天长总能打动公主的心,待到那时她一定也能像梅兰竹菊那样成为公主愿意袒露心声的人。

&ep;&ep;“我懂了。”柳煦儿坚定信念,决心为美好的明天一定要努力奋斗。

&ep;&ep;兰侍官眼神古怪地看着她,见她取了药包准备回去,忽而叫住:“等等。”

&ep;&ep;柳煦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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