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千防万防的徐氏最先出来打圆场:“原来夫人在这里,方才你不是说想讨几株移株带回国丈府吗?我已经让花匠挖了几株过来,你来瞧瞧大小合不合适?”

&ep;&ep;原来是秦老国丈的夫人马氏。

&ep;&ep;眼下认识不认识的都已经知道马氏为什么会不合时宜说出这样大胆的话了。

&ep;&ep;真是母女同一个德行。

&ep;&ep;诸位夫人都是经年往来打过交道的,不少人面上不显,掩嘴看笑话的多了去。林家夫人徐氏左右逢迎,心里已经骂得马氏狗血淋头。

&ep;&ep;说起这上京第一美的称号,过去岂不正是马氏的小女儿、当今小秦妃独得?只是如今人都已经嫁进宫里独得圣宠,这马氏还非要为个虚名较真,你说蠢是不蠢?

&ep;&ep;安晟静静看她一眼,泯然轻笑。

&ep;&ep;这一方杏林纷纷扬扬,湖风一过,杏花纷落如雨飘飘洒洒。落英胜雪,便如公主笑靥绝美如画,饶是在场诸位皆女子,亦忍不住为这份美好所动心。

&ep;&ep;就连马氏看着这张笑靥,也不由得恍了恍神。

&ep;&ep;“夫人何必拐弯抹嘴?”安晟慢悠悠启唇:“天生丽质难自弃,本宫知道自己美。”

&ep;&ep;周遭的人先是一愣,禁不住跟着笑,又怕招惹马氏恼羞成怒。果不其然马氏隐隐动怒:“你——”

&ep;&ep;她还没开骂,安晟突然向她走去,惊得马氏受惊后退。众人只见公主一步步向她靠近,直至压得马氏退无可退,公主抬臂一扬,周遭惊呼四起,误以为这是要打起来了。

&ep;&ep;马氏眼珠更是差点瞪了出来,却发现公主只是伸手探向她的后方,咔嚓折下杏花枝,递到鼻间嗅清香。

&ep;&ep;“花美不及人更美,在本宫看来这杏花再美不过死物。不及人有灵气,饶是生死折夭,亦不如人更鲜活。”杏花枝一挑,递到了马氏跟前:“夫人以为如何?”

&ep;&ep;马氏迟疑地盯着那枝杏花,复而抬眼,花美确实不及人更美,这话再没有什么比她这张脸更具说服力。

&ep;&ep;神色不定的马氏正要伸手去接,岂知安晟手腕一转,执着那枝杏花大摇大摆来到昭燕跟前,假作比划一番,送入她的手中下结论道:“瞧瞧我们昭燕,岂不正是人比花娇。”

&ep;&ep;昭燕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出给整懵了,又惊又喜地捏着新鲜的杏花枝。

&ep;&ep;在提到‘美’这一辞的时候,昭燕就静了下来。她自知长得不够好看,周遭环肥燕瘦,个个美若天仙,唯独她相貌平平,岂敢与那别枝杏花相媲美?

&ep;&ep;可昭燕望向长姐姐的笑靥,却知她是注意到自己的低落,特意当众将杏枝赠予她的。

&ep;&ep;这是昭燕迄今为止得到的最温柔的馈赠。

&ep;&ep;安晟含笑转眸,泰然自若:“便是像本宫这样的蛇蝎美人,也较这满园杏花美得一骑绝尘,本宫还要谢过夫人谬赞。”

&ep;&ep;马氏因为方才抓空的动作老脸一热,又气又尴尬。徐氏生怕马氏盛怒之下口不择言,与身边的手帕交互使眼色,左右挽住马氏安抚,半推半就拉着她远离现场。临走之时,徐氏给女儿对了个眼神,让她务必控制大局,莫让任何人再惹事。

&ep;&ep;林沁雪暗暗点头,偷眼打量两位公主。昭燕自从得了那枝杏花,整个人喜笑颜开,乐得没边。安晟面色平常,不似因为马氏而动怒。周遭众人各自看在眼里,心照不宣选择忽略这则小插曲。

&ep;&ep;杏林发生的不愉快并未影响远在湖心的画舸众人兴致,几艘船前前后后游向林岸,诸位夫人眼前一亮,带着女儿相继走上木板桥。

&ep;&ep;不稍多时,木板桥上观景台聚起许多人,引起昭燕的注意。

&ep;&ep;“是画舸。”昭燕心神向往,央着安晟说:“长姐姐,我们过去看看吧?”

&ep;&ep;见昭燕实在喜欢,林沁雪有心讨好,帮腔说:“观景台的视野更好,既能欣赏洞仙湖景,回望杏林亦是别有一番风味。”

&ep;&ep;安晟遥遥眺去一眼,可有可无地答应了。

&ep;&ep;一行人从杏林出来,赶上湖岸观景台。梅侍官似有所感地回首,唤了一声:“煦儿?”

&ep;&ep;“来了。”柳煦儿收回目光。

&ep;&ep;粉白花瓣沿路纷落,处处都是杏花枝,可唯独没有安晟公主亲自折的那一枝。

&ep;&ep;观景台依湖而建,远能眺看湖光山色,回望便是落英纷飞的杏花林。林沁雪带着两位公主占了最前面的位置,风景宜人,视野开阔,恰好能见几艘画舸从湖心慢悠悠地驶过来。

&ep;&ep;抢占先机的诸位夫人不再矜持,拉着家中晚辈进行一番品头论足,哪个今科三甲、哪位家世如何、还有谁的前锦似锦,是值得相看的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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