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卡卡西觉得,父亲去世就是因为违反了规则而且,如果遵守规则,对伙伴见死不下救的话,父亲现在也一定还活着。

但是银时不这样认为,他认为忍者不是毫无感情的机器,在成为忍者之前,忍者首先是人类,父亲他是个合格的忍者。

究竟谁对谁错,卡卡西分辨不出来,不过内心深处却明显地偏向银时给出的答案。

第二天葬礼时,参加葬礼的人数骤减,至多不多二十之数,不过这些人却不一样,他们跟自己一样,诚心地祭拜为父亲感到惋惜,还跟自己一起为父亲守夜哀思。

最后的仪式过后,卡卡西跟银时两个人一起转身回家…不,家还在重建,目前两人的住所是一家破旧的小旅馆。

卡卡西觉得很不舒服,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摆着,也许是因为念经时间太长了吧。

头和身体也无法自由行动。眼前逐渐暗了下去,感觉吵闹的蝉鸣声也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卡卡西觉得连站着都很辛苦,就连很多事儿都是无所谓的小事了。

脚下一滑。

有人用后背,顶住了马上就要摔倒在地的卡卡西。

看着面前那熟悉的一抹银色,卡卡西想要逞强离开对方的后背站直,不过却被后者霸道地给背了起来。

“逞强什么?除了你大哥,你还能跟谁撒娇?话说还能有个大哥撒撒娇你的运气已经很不错了,银桑我啊,可是连撒娇的对象都找不到。”

卡卡西也因为这么一番话翻了翻渐渐成型的死鱼眼,而后也索性放弃了挣扎趴在了银时的肩头。

“没有撒娇的对象?哼哼哼!那么我就大发慈悲让你来撒撒娇吧。”

发出大咧咧的声音的是跟黄色闪光站在一起的血红…小辣椒。

“玖辛奈…”一旁的水门有些无奈地提醒了一声,经常不看空气说话是玖辛奈的老毛病了。

“抱歉,银桑是甜食控,你这种女人是满足不了我的需求的,毕竟你是辣…啊!”

“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我的类型是什么?”

砸了银时脑袋一拳的玖辛奈收起拳头,虽说弯起了眼睛不过额头上的青筋也是止不住地跳。

银时沉默片刻,紧接着也是看向了水门并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一直以来,您辛苦了。”

“嗯?”

水门一愣,紧接着也是反应了过来并赶忙架住了一旁一头鲜艳的长发开始飞舞的玖辛奈。

“冷静一点!玖辛奈!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辛苦的!真的!”

说着,水门也是赶忙冲着银时使了使眼色示意其先行离开。

……

看着背着卡卡西渐行渐远的银时,还在被水门架着的玖辛奈也是直接挣脱开来,看着银时那小小的背影,表情也是随之一变,透露出几分的心疼与不能释怀。

虽说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因为他跟水门组队经常见到他的缘故,玖辛奈也在这一年中渐渐地明白银时的本性。

虽说年纪小,嘴又损,暗地里却实实在在地关心着每一个人,在那个懒散、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颗善良、坚强充满信念的内心。

“还想着银时也可能需要安慰呢,不过如今看来,我们好像多此一举了呢,他很坚强。”

玖辛奈也是轻叹了一声,道:“确实呢,朔茂大哥要是也跟他一样就好了。”

“是呢…”

尊敬着朔茂的两人,也是对朔茂的离世惋惜不已,那样强大的忍者最终却因为流言自杀。

流言的力量,语言的力量,有时候是最为强大的。

在玖辛奈跟水门离开之后,暗处里一直注视着这场葬礼的戴着狐狸面具的暗部忍者也是一个瞬身消失。

……

“自己目睹自己的葬礼是种什么感受?”

深夜,火影大楼楼顶天台,背负着双手看着木叶街景的三代目问道。

其身后的暗部忍者也是带着几分无奈缓缓地摇了摇头,自己大概是一辈子只能戴着面具生活了。

“抱歉呢,朔茂,我没能阻止村子里边的流言。”

“不,不是三代大人的错。”

该名暗部忍者摇了摇头,没错,这就是本该自杀死去的旗木朔茂。

“不过你有个优秀的儿子啊。”

猿飞日斩也是感慨不已,对于今天葬礼上银时的表现自己已经从一些忍者哪里听说了。

有夸赞的,也有说银时大逆不道枉为人子竟然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闹事,当然,后者的声音也是大过了前者。

猿飞日斩不会被这些声音影响自己的判断,而且在意的地方是银时所说的话。

——在成为忍者之前,首先是人。

这种事情谁又不知道呢?

又有那个忍者能完灭绝自己做为人类的私欲与人性呢?

但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处处都有矛盾的地方,忍者就是其中之一。

而让朔茂印象最为深刻的是,自家的大儿子指着那名曾被自己救下的伙伴说的那句——少自作多情了,他救下的人是他的伙伴,不是你。

每每想到这句话,朔茂就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有那么一个娇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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