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的工作,可谓是隐姓埋名。当年的那一场灾难影响到的不只是苏紫瞳、苏衡这样的当事人,由于童家的迁怒,当时疗养院里的医生护士可谓是牵连甚广。

&ep;&ep;这天是周末,沈逸敲响房门时,胡医生刚睡完午觉起来,家里有个两三岁的小孩,站在门边眼珠咕噜咕噜的转,不住盯着沈逸瞧。

&ep;&ep;得知沈逸的来意后,胡医生的脸色不大好,但沉默片刻后,依然让沈逸进了屋。

&ep;&ep;胡医生年过五十,即便脱离这个行业,手指间依旧有着医护从业人员淡淡的消毒水气息。书房里,胡医生给沈逸面前的杯子添满差,十指交握,淡淡地看着沈逸。

&ep;&ep;“想问什么问吧,但不管你们问多少次,对苏夫人的事,我只有一句话,那并不是一场意外。”

&ep;&ep;与此同时的医院中,昏迷近半月之久的季菡忽然醒了。不同于之前的头痛、失明、失语等症状,她脸色红润,精神奕奕,如果不是过于消瘦,很难有人相信她得了重病。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她留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点回光。经历数次生死边缘的徘徊,有好多次,所有人都以为季菡会就那么去了,可她用那一点孱弱的声明一直支撑着,支撑到了现在,终于还是躲不过命运对她最后的宣判。

&ep;&ep;护工照顾了季菡许多年,虽然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还是会不忍心。

&ep;&ep;秋后的一点阳光自广阔蓝天洒落下来,季菡撑着轮椅,拒绝了护工的帮助,自己勉强推到飘窗边。阳光一瞬间映亮了她的脸,苍白面色上夫妻两抹浅浅绯红,似乎又回到少女时候。

&ep;&ep;“我第一次见到他……就是在秋天,和今天一样,天高云阔……”

&ep;&ep;季菡语气轻快,嘴角带笑,仿佛回忆起什么甜蜜的事情。护工垂下眼,悄无声息地叹了一声。

&ep;&ep;大概是没有得到回应,季菡说着说着便住了嘴,她怔怔地做了片刻,眼圈突然红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ep;&ep;护工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出声,知道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ep;&ep;“我还不想死……”季菡声音颤抖,“我想活着,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ep;&ep;她说着说着泣不成声,等到哭够了,季菡擦擦眼泪,回头看向护工,满眼期待:“我想见他。”

&ep;&ep;即便明知道沈逸不会来,护工还是不忍心拒绝,他沉默片刻:“我去叫他。”

&ep;&ep;季菡摇摇头,唇角翘起来:“你推我过去。”

&ep;&ep;自胡医生家离开后,沈逸独自一人在街边走了许久。周末的下午,步行街上人潮涌动,沈逸眉心微微蹙起,与无数行人擦肩而过。走到长街尽头,他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在街边驻足。即便有过许多猜测,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ep;&ep;想到胡医生最后的话,沈逸忍不住心中发冷。他一只寄期望于找出真相解开苏紫瞳的心结,可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这个所谓的真相更加无法让苏紫瞳承受。

&ep;&ep;抽完整整一盒烟,沈逸略显烦躁地挽起衣袖,转身上车,一路卡着最高限速回到医院。他没有急着去找苏紫瞳,迟疑片刻后,直接去了苏衡的病房。

&ep;&ep;苏衡正醒着,见了沈逸,睁着眼睛不住地看向他的身后。

&ep;&ep;“瞳瞳一会儿过来看您。”沈逸安抚一句,在床边坐下,他看着苏衡略显苍老的脸,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ep;&ep;观他近些年的所作所为,应当是不知道苏紫瞳究竟为什么恨他的。

&ep;&ep;“爸爸……”沈逸声音沙哑,开口近乎艰难。

&ep;&ep;苏衡询问似的望过来。

&ep;&ep;沈逸:“您知道……瞳瞳这些年对您一直……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ep;&ep;苏衡一怔,眼神透出几分急切,示意他快说。

&ep;&ep;“她一直以为……是您害死了妈妈。”见苏衡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沈逸苦笑一下,“妈妈去世的时候曾留下一本日记,里面可能对您有一些……”

&ep;&ep;沈逸还说了什么,苏衡一句也没听进去,只要这两句,这十来年苏紫瞳的态度他便什么都明白了。只是明白归明白,当一切真的摆在眼前时,他心下一阵激痛,死死忍了许久才忍了下去。

&ep;&ep;苏衡和童蔓是少年夫妻,彼此恩爱,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夫妻恩爱,又有一个聪慧可爱的女儿。可是后来突然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ep;&ep;那时正是公司扩张期,苏衡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几乎有小半年没有休息过。忙于工作难免会有些忽略家庭,原本恩爱的两人开始常常争吵,童蔓总是怀疑他在外面有人,甚至到公司大闹。家对于苏衡来说不再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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