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两人走上舞台时,宿桑在想,画中世界,代表的究竟是什么?

&ep;&ep;这幅画的开始时间,是天神祭开端。结束时间,宿桑推测是天神祭结束,不太可能无限延长。

&ep;&ep;所以他原先以为画是过去的回放,就像录影带一样。但若是如此,他现在所做的行为,难道都跟过去一样?如果他在画里行为和过去不同,造成了未来的重大改变,那当他回到现实世界时,他仍会回到同样的未来吗?

&ep;&ep;一个诡异的想法在宿桑脑中逐渐成形。

&ep;&ep;如果十五岁的他,真有办法透过某种管道预知未来??

&ep;&ep;那会不会,过去的他其实知道未来的自己会以失忆状态入画,所以特意安排了画中发生的一切给他看?从入画到现在,他收穫大量关于天神祭的资讯,还有神曲里各个锈的人格特质。

&ep;&ep;说是巧合,宿桑都不觉得自己有这种运气。

&ep;&ep;主持人的声音拉回宿桑思绪,程易和与琼双双站上舞台。

&ep;&ep;台下观眾欢声雷动,台上两人没有打招呼,上台后逕自往对角走去。

&ep;&ep;铁箱是电子密码锁,几乎无法靠蛮力撬开。程易和扫过一眼题目,确实是昨晚看过的,现在也还记得答案。这个铁箱大小单手要握起有些吃力。不过,程易和并不打算在这三分鐘内开箱。

&ep;&ep;他转过身,看到姿态慵懒的琼正对着他笑。

&ep;&ep;「不解题?」琼从不解题,他靠在舞台边铁网,问:「没看你弃题过,今年怎么了?」

&ep;&ep;程易和没有回答。他脱下白上衣,精实的胸腹有种野性的美。宿桑从台下望去,终于见到雨夜那晚未能得见的刺青图纹。那是一隻隐于牡丹花丛中的黑蝎,漂亮而致命。

&ep;&ep;「你不拿刀,我就会想玩久一些。」琼像在讲故事,不过主角都是他自己:「我先前和父亲追查偽造百愿草,私贩牟利的商家。那时凑巧手上没刀,那人也挺长命??」

&ep;&ep;琼回忆,叹息似轻语:「眼珠没了、骨头被折得所剩无几,居然还活着。真不可思议。」

&ep;&ep;「我想知道,宿桑所重视的你,是不是也这么有韧性。」

&ep;&ep;琼一说完,解题的三分鐘到。

&ep;&ep;程易和见过琼以往在后祭时的模样,他小自己两岁,和宿桑同年。虽然单比力气程易和还略胜一筹,但琼的战斗直觉极准,彷彿天生就为撕裂对手而生。

&ep;&ep;取画环节开始,琼弯指成爪,一出手直取程易和双眼。

&ep;&ep;相较于琼的主动,程易和选择以守为攻。他伸手格挡琼刺往自己左眼的右手,掌向一转,虎口擒住对方手腕。看准琼的重心变化,程易和握紧他右腕,瞬间将其带往前倾姿势,眼底凌厉和平时判若两人。

&ep;&ep;能在七四楼生存,程易和确实如同琼所说,也不是全然温和的人。

&ep;&ep;他只是习惯以和善的面目示人罢了。

&ep;&ep;琼发现自己抽不了手。程易和猛地抬膝,打算重击琼的下頷使他晕厥。

&ep;&ep;会死。

&ep;&ep;会死。

&ep;&ep;会死。

&ep;&ep;昏迷的话会死,死了的话,他就再也见不到他的神——

&ep;&ep;避无可避,琼的笑容却越加疯狂。四周加油音量盖过骨骼错位的轻微声响,在最后一刻,琼以不合常理的姿势侧身,膝击带起的风吹乱他一头金发。

&ep;&ep;他微仰的角度能看见天空,湛蓝清澈,是个适合祈祷的好日子。

&ep;&ep;如果祈祷真有用的话,那么,琼希望,自己能是宿桑的信徒。

&ep;&ep;“father…”(天神......)

&ep;&ep;“joanwantstobeyouronlygodson.”(琼想成为你唯一的教子。)

&ep;&ep;喀嚓一声,琼从肩膀卸了右臂,挪出一小块本应不存在的闪躲空间。

&ep;&ep;程易和毕竟也不常看琼打斗,在他错愕一瞬,琼便以接近人类反应临界值的速度扭身挣脱。

&ep;&ep;不过眨眼,琼復位右手,伏身、出击,连喘息的空档都被眼底炽热癲狂吞噬殆尽。他笑得开怀,蓝眸蕴含吞噬光芒的无底沉渊:「宿桑身旁,不需要你们这些废物。」

&ep;&ep;肩处伤势诱发野兽嗜血天性,琼原先攻击速度在七四楼内已是无出其右,这下又更快得令人难以置信。他骨节分明的长指如爪,在速度的加持下,在程易和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痕。

&ep;&ep;程易和一退再退,鲜血滴落,肩颊、腿骨创伤累累。背部抵上铁网,琼挥起的拳风扑面而至。

&ep;&ep;他抬手格挡,剧痛在前臂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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