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现在,同学们,大家每个人都经历过爆胎了。通过这次夏令营,大家都了解了什么是爆胎!”

&ep;&ep;下面传来一阵惊叹,叽叽喳喳声又大了起来。王晓燕正色道:“大家安静一下,安静,告诉大家,爆胎其实是极其危险的事,爆胎在夏天最容易发生……”

&ep;&ep;我戴上耳机,把身子往下缩了缩,听着音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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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不知过了多久,我被外面凄厉的刹车声吵醒,眼前的一切和睡前一样,王晓燕、司马导和司机都是电话不停,似乎没有挂过电话。小朋友们继续叽叽喳喳,但能感觉到他们坐不住了。出于安全,王晓燕没有让学生下车,偶尔有人要小便,也是由导游护送着跨过防护栏,走到很远的树林里。他们走得那么小心,平凡不过的树林对他们而言有些艰难。

&ep;&ep;我下车走到车尾,跟司机等人聊天,一起等待换胎的人过来。车厢里已经矛盾丛生了,很多小孩儿要下车,不是要大小便,就是肚子饿,还有的就是想下车,坐不住了。杜雷和他们车上的导游,建议司机继续往前开,慢一点儿没有问题,司机心痛钢圈,不同意。我看看四周,高速让我不再认识自己的故乡了。通过网络地图的帮助,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停在何处。

&ep;&ep;我告诉王晓燕:“让司机往前开,不到两公里有出口,再往西几百米,就是一个很繁华的小镇,可以先让小朋友们吃饭,镇上修车的铺子起码有五家。”我安慰烦躁不堪的王晓燕说,“虽然耽误了时间也花了钱,但不影响大局。”

&ep;&ep;王晓燕问我:“牛老师你怎么对这一带这么熟悉?”

&ep;&ep;我不想告诉她我就是本地人,用鼻子“嗯”了一声算作回答。王晓燕却热情地帮我回答:“牛老师你是不是经常趁着周末出来郊游哇?现在郊区一日游真的很盛行嘞,又方便,早出晚归,又能离开城市,回到大自然的怀抱中。我就经常跟我老公一起到处转转,很多农家乐都很不错的,真的很不错,有的度假村感觉,跟欧洲一样……”

&ep;&ep;我说:“跟师傅说一下吧!”

&ep;&ep;司机还是不答应,就是要在这里等着,务必修好之后再赶路。他越说越激动,态度恶劣,这让文艺情怀浓烈的王晓燕几乎要哭出来。导游不表态。我对司机说:“师傅我单独跟你说两句。”然后我拽着他走到车后几米,坐在栏杆上对他说:“爆胎是你的责任,我知道这种车租一天是五千左右,你不开,我们马上打电话找其他的车来接人,你这笔生意就不要做了。还有,你可以打电话把胎换了,但不保证你就能走掉。”

&ep;&ep;听我这么说,师傅看看我,眼里充满了不屑,但由于我刚才说话时非常低沉缓慢,带点儿嘶哑,像电影上的某个老大,他有些犹豫。我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师傅被我拍得一个踉跄,顺口说:“我们走。”

&ep;&ep;我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如果我打电话给好兄弟陈尚龙,他本人不用出面,这位师傅也基本上做不到人车两全了。只要想到陈尚龙,我就觉得非常安全,甚至,觉得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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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仙人矶镇,我们在一处修理厂下车。王晓燕忙着和前方的杜雷以及后方的张少阳联系。我带着队伍来到二十米开外的万豪大酒店,这家酒店是我叔叔的表弟的同学的舅舅开的——如果说是我叔叔的战友的侄子的舅舅开的,也可以,反正就是沾着边。我来过很多次,这次可算给他们带来大生意了,五桌。

&ep;&ep;我和司机、司马导和王晓燕坐在最靠外的一张小点儿的桌子上吃饭,里面乱哄哄的,王晓燕和司马导不时去照应他们。我和司机相对无言。我要了一瓶冰啤酒自顾自地喝着,司机有点儿馋,不断喝茶。

&ep;&ep;我听到一阵阵压抑的惊呼,一群酒气熏天的人从酒店深处像呕吐物一样冒了出来,走在前面的是两个穿白背心的小伙子,脖子上都挂着金项链,因为太粗了,不像真的。随后是一个精瘦的人,他脸色阴沉,苍白,但最醒目,大热天他穿着一件漆黑的带着金属色泽的衬衫,扣子敞开着,下身穿着裤缝笔直的西裤,蹬着一双大红色皮鞋。他后面还跟着三五个人模狗样的小青年。

&ep;&ep;我喊了一声:“陈尚龙,陈尚龙。”

&ep;&ep;陈尚龙伸手把两个穿背心的家伙扒到两边,朝我扑过来,但他和以前一样,嘴里没有一点儿声音。我站起来,迎向他,然后我们撞在一起。他咧着嘴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说着:“陈尚龙……”

&ep;&ep;他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和司机挨着。他的伙计们一瞬间把我们围住,我们顿时感觉到了昏暗。我还是不知道说什么,陈尚龙也不说话,掉头看一眼,一个小伙子递过烟和打火机,陈尚龙给我一根,然后伸手要帮我点。我说,我自己来,他伸手打了我手背一下,把小火苗伸到我鼻子底下,我只得伸着脑袋去点烟。我用眼睛看了看司机,陈尚龙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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