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枟夏已经神情恍惚地盯着手机呆坐一整天了。

&ep;&ep;之后她给鹿纤打了很多电话,一条条的短信发过去都像石沉大海一样。她越想越觉得当晚鹿纤仿佛脱力一般的声音像极了濒死的人。

&ep;&ep;她不敢再往下想,被眼泪浸泡得发酸的眼睛稍微合上就会感觉到一阵灼热的痛意。眼前的黑暗中仿佛出现了鹿纤虚弱苍白的脸,一声声地喊着:“夏夏,夏夏。”

&ep;&ep;“夏夏……”枟菁霞坐在床边上看着女儿苍白的脸,心里叹气。她从来都没有见过女儿这悲伤又脆弱的样子,像是被打碎了珍贵东西的小孩一样。

&ep;&ep;“where&ep;are&ep;you&ep;now……”悠扬的音乐声从床头的手机传来。枟菁霞挑眉拿起桌上的手机,按了接通。

&ep;&ep;“喂?”枟菁霞把手机放到耳边。

&ep;&ep;“……”那边的人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得像是没有人在一样。

&ep;&ep;“你是我女儿喜欢的人吧?鹿先生,如果你一切都好的话请来见见我女儿吧。她很担心你。”枟菁霞对着手机说。

&ep;&ep;对面还是没有声音。

&ep;&ep;鹿纤屏住呼吸,拼命把眼眶里的眼泪眨回去。

&ep;&ep;“……如果你真的对她没有那种意思,也请干脆利落地拒绝她,别让枟夏再难受下去了。”说完这句话,枟菁霞挂掉了电话。

&ep;&ep;她看着屏幕上“a.鹿”的备注,有些窝火对面的态度。

&ep;&ep;随后枟菁霞把手机放回原位,离开枟夏的房间给湖跃打了个电话。

&ep;&ep;“小跃,订明天最早的机票,送夏夏回去。”

&ep;&ep;“……好的霞姐。”

&ep;&ep;“我先走了,警察见到我的话就难办了。”医生收走托盘上的手术刀和染血的纱布,在那颗子弹面前顿了顿:“弹壳还要吗。”

&ep;&ep;鹿纤捏着手机愣神,听到问话后抬起头。她看着那枚弹壳,沉默一秒后伸出了手。

&ep;&ep;医生把沾血的弹壳放进生理盐水里洗干净后递给了她。

&ep;&ep;“谢谢你。”鹿纤握紧手心里的弹壳,感受着它在手心里硌人的触感。

&ep;&ep;“走了。”医生推开农屋的门走出去,骑着自己的电动车离开了。

&ep;&ep;再休息一会,就离开吧。

&ep;&ep;鹿纤闭上眼睛。

&ep;&ep;“队长。”是属下的电话。

&ep;&ep;雷川趴在台灯下研究着卷宗,听到电话那边的人声音失落:“没抓到,给跑掉了。”

&ep;&ep;“怎么跑的?你没开枪吗。”雷川皱眉,心里烦闷,“算了你整队带人回来,给首都那边递交个报告,说这边的行动还要延期。”

&ep;&ep;梁植庭太狡猾了。缉毒队大半警力都去围堵侦查这次的毒品交易,没想到还是被人摆了一道,到头来一根毛都没摸到。

&ep;&ep;“妈的。妈的!”雷川用力地锤着自己的脑袋,又气又急,心里一阵阵地涌上无力感。

&ep;&ep;如果梁植庭身边也有警方的人就好了。

&ep;&ep;这个在边境盘踞了十几年大毒枭一日不除,中央每天对他们的施压就越大。毒品交易甚至牵扯到军火走私……可他们偏偏就是抓不到梁植庭的狐狸尾巴,每次都咬空。

&ep;&ep;难,太难了。

&ep;&ep;雷川想起自己到任之前被逮捕的前任警察局局长。

&ep;&ep;他那会穿着体面的衣服,戴着手铐坐在地上。雷川见他时很激动地质问他为什么要把警察的脸面踩在脚底下,为什么要和毒贩勾结,为什么要接受那些恶魔的贿赂。

&ep;&ep;那位局长只是笑了笑,说:“实在是……力不从心。”

&ep;&ep;那时的雷川不懂。

&ep;&ep;但现在他隐隐理解了那句话的意思。

&ep;&ep;对这种狡猾阴险,还在本地拥有庞大势力的毒枭,真的很难抓。

&ep;&ep;难道真的抓不到吗。

&ep;&ep;雷川突然想起舅舅在他就任前给他的一个电话号码。

&ep;&ep;“如果你实在是用尽千方百计都抓不到梁植庭的话,那你就打这个电话吧。”

&ep;&ep;雷川那时还高傲地说,不就是一个毒贩,有多难搞?

&ep;&ep;他低下头去看桌上的报告。

&ep;&ep;“针对梁植庭团伙毒品大型交易的行动报告”

&ep;&ep;底下是一串长长的名字。

&ep;&ep;全都是受伤缉毒警的名字,甚至还有……死在毒贩枪下的。

&ep;&ep;雷川注视着那些冰冷的文字,久久地沉默着,像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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