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那笔赎金……”

&ep;&ep;“我们这边会想办法的。小飞有个富二代朋友可以……”

&ep;&ep;“不,既然是我的徒弟我肯定得负责到底。小飞没有父母,师父就相当于父亲。我手上有足够的钱。”

&ep;&ep;“呃,银行取现五万元以上要提前预约呢,你来得及吗?”

&ep;&ep;“我暂时赶不过去,不过会叫人送过去的。”

&ep;&ep;苏云越查了查机票,和方心鹤商定了接机时间。挂了电话,他耐心吸完被子里的碎冰,舔掉所有奶油后,才从联系人里翻出一个一次都没拨打过的号码。

&ep;&ep;他反复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起勇气按下那个号码。

&ep;&ep;“喂?何晋吗?是我……”

&ep;&ep;***

&ep;&ep;“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谷小飞盯着一直忙活的年轻人,严厉地说。

&ep;&ep;闻卓异留下秋彤云对付小绮,自己开着车将谷小飞带到郊外,然后弃车步行。谷小飞被他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扛着。最后他们来到一处民房内。闻卓异一进门就将谷小飞扔下,自己钻进另一个房间,对人质不闻不问。偶尔出来取几个神秘兮兮的袋子,又快速返回房间。除了零星几声锅碗瓢盆撞击的叮当声,谷小飞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ep;&ep;哪怕在忙碌的时候,闻卓异也依旧面带笑容。他的笑像是刻在脸上的,他的面部肌肉永远凝固成那个样子,除了笑容,他仿佛再也做不出别的表情。

&ep;&ep;“我劝你不要自寻死路!”谷小飞重复了一遍,“等我冲破穴道,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他从电视里学来的这些狠话,也不知道对丧心病狂的绑匪管不管用。

&ep;&ep;“你知道我是谁吗?”闻卓异隔着房门问。

&ep;&ep;“雪尘跟我说过,你是他师弟,也是魔教派来的卧底,你差点害死他!”

&ep;&ep;砰!闻卓异似乎狠狠将一个金属物品掼在地上。谷小飞缩了缩脖子。

&ep;&ep;“他也差点害死我!”闻卓异说。

&ep;&ep;“你活该。”谷小飞哼哼。

&ep;&ep;他以为闻卓异搞不好会跳出来揍他,但什么也没发生。闻卓异依旧捣鼓着他那些神秘兮兮的锅碗瓢盆。过了一会儿,闻卓异问:“你叫他雪尘?”

&ep;&ep;他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笑意,仿佛黑夜中鬼怪的尖啸。

&ep;&ep;“我爱叫他什么关你屁事。”谷小飞难得硬气一回。

&ep;&ep;“挺好,挺好。嗯,用师父的话来说,就是——妙哉!”闻卓异像是非常愉快,连声调都像在唱歌。

&ep;&ep;“妙哉”是尹言的口头禅。谷小飞一阵恶心,吼道:“你是魔教卧底,尹言才不是你师父!”

&ep;&ep;“一世为师终身为父啊,我现在依旧很尊敬他。”

&ep;&ep;房间们开了,闻卓异端着一个不锈钢盆走出来,笑眯眯地说,“如果当初参与魔教之围的是他,我大概就没命活到现在了吧。”

&ep;&ep;他在谷小飞面前蹲下,自顾自地说:“你不了解师父,他看起来是个很随意很逗的人,其实非常有原则,该杀的人他绝对不手软。跟我那位师兄正好相反。”

&ep;&ep;谷小飞浑身紧绷。闻卓异说的师兄一定就是指肖雪尘了。

&ep;&ep;“师兄看起来人很冷硬,其实特别心软。要不然我就不可能在这儿跟你说话了。你落到我手里,多多少少得怪他。”

&ep;&ep;“我不怪他。”谷小飞恶狠狠道,“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不吃你这一套!”

&ep;&ep;“真是情比金坚,我好感动。”

&ep;&ep;闻卓异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忽然间,他像是摘下了一副假笑的面具,露出了真面目。虽然他仍保持着笑容,但这次他的笑意尽是阴险森冷。“你和他越亲密,你死的时候他就越伤心。”

&ep;&ep;“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他当初手下留情,让你活到现在,你居然还要报复他?”

&ep;&ep;闻卓异拉起谷小飞瘫软的身体,让他靠墙做好,然后从不锈钢盆里挖出一坨黏稠糊状物敷在他脸上。

&ep;&ep;“我宁可那时就死了。”他说,“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一切都毁于一旦,独我一人苟活,我怎能咽下这口气?既然你们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你们的一切。”

&ep;&ep;“喂,你可别说这么多!反派死于话多!”谷小飞认真警告他不要乱立flag。

&ep;&ep;“那我换个话题。”闻卓异耸耸肩,“你师父和肖雪尘,你比较希望跟谁一起死?我可以留你到那时。”

&ep;&ep;“我师父?哪个师父?尹言?”

&ep;&ep;“少装傻。是苏云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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