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扔你下去 (1/2)

吃完饭，薄暖阳把碗盘洗了，听到手机响了，她擦擦手接起

电话那头，男人嗓音懒散：“起床了没”

“起”都大中午的

左殿笑：“出来给外婆烧纸啊，大中午的阳气重，不怕她出”

“......”

一天天的，有没有正形

薄暖阳憋了半天，挤出一句：“外婆要出来，也是来打你”

左殿顿了两秒，“外婆”两个字在他嘴里绕了两

别说，她跟着自己喊外婆的样子，真他/妈让他心

按规矩，她应该跟薄文一样喊奶奶

但从一开始，她就跟着自己喊外

“快点啊，水井这里等”左殿唇角勾起笑意，声音也柔和下

挂掉电话，薄暖阳跟李慧芬交待了下，然后走到院中葡萄架下，挑了几串紫色的葡萄剪下

这些秋葡萄长得很好，看起来晶莹剔

她用水冲干净，装进袋子里提了出

中午日头很大，即使秋天了，也很

走到外婆家时，门口的杂草已经部被清理掉

水井清晰地出现在眼

新鲜褐色的泥土露出

“你这是一晚上没睡拔完的吗？”薄暖阳惊讶地

左殿眯着眼打量她：“怎么不戴帽子啊？”

“不想”薄暖阳把葡萄拎给他，“很甜的，尝”

左殿接过来，揪了两颗扔嘴里，嘴里还念叨着：“晒黑了别”

谁哭

谁会因为晒黑就哭？

左殿瞥了她一眼：“”

“......”薄暖阳不想理他，拎起地上的元宝纸钱就往墓地

看着她气哼哼，却又很自觉的样子，左殿弯唇笑，手上摘葡萄的动作很熟练，一颗颗抛进嘴

“你快点”薄暖阳回头，见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忍不住

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好

左殿眼里漫出暖意，温柔道：“”

-

大中午的，墓地也没有

墓园周边种的杨树叶也开始发

左殿把元宝纸钱烧了，跪在地上磕头，然后偏着头看薄暖阳，理直气壮地要求：“给外婆磕”

“......”

薄暖阳很想问他一句，你是不是有毛病？

磕头是谁都能磕的？

不是自己家孩子，能随便磕？

左殿笑了，转头对着墓碑上的老人说：“外婆，当初你种的花就是被她浇水浇死的，还有一次厨房失火也是......”

“我磕！”薄暖阳愤怒地跪下

左殿别过脸，硬生生把笑憋了回

见她磕完三个头，左殿轻咳了下，格外认真的帮她求情：“外婆你就别怪她了，其实那些都是我/干”

“......”薄暖阳郁闷的想哭，想打他一顿，“你觉得这时候撒谎还有用吗？”

左殿没忍住，笑出声

薄暖阳抓起旁边的小石头就扔了过

太过分了！

左殿笑够了，扯着她站起来，嘴角还留着浅浅的弧

他回头看了会墓碑上的老人，眼神认真又专

半晌，他转身面对着身边的姑娘，然后慢慢弯腰，伸出手，温柔地拂去她膝上的灰

薄暖阳被太阳晒得发晕，低头看着男人的动作，心里一片酸

“走”左殿看了眼日头，温和地

薄暖阳跟在他旁边的阴影里，一点都没被晒

两人慢悠悠来到水井旁边，左殿伸手搓了搓麻

天长日久，风吹雨打，麻绳一摸就碎掉

原来时间已经过去那么

当初的老人不在了，当初的麻绳也坏掉

当初的少年、少女也已经长大成人

薄暖阳怔怔地看着那口

明明很熟悉，却又很陌

左殿偏头看她，勾唇笑了，趁她不注意，拎着她衣领往水井井沿送，语调格外恶劣：“扔你下”

“啊！”薄暖阳没有防备，眼睛径直看到水井里幽幽的样子，没控制住尖叫出

水井很凉，凉气扑到她脸

她连忙闭上眼睛，双手乱扑腾，回头紧紧抱住男人的

“左殿！”她想打死

左殿笑个不停，任由她圈着自己的

太阳高照，他许多年，没有这样开心

他伸手抚了下她的头发，把她按在胸膛

薄暖阳回过神，就闻到淡淡的薄荷

她睁圆了眼，一把推开他，忘记后面是水井，整个人往后

左殿脸色一沉，用力把她扯回来，骂道：“你想死？”

薄暖阳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躲了两步，离井口远了

“还不是怪你！”

左殿冷哼一声，走到旁边，搬起厚重的井盖，把井口挡

他做完这些，站起身拍拍手：“进”

薄暖阳跟在他后面，进了院

院子被简单打扫了一遍，当初被她浇死的那棵花又重新发了根，竟然在旁边开出一大丛

她兴奋地跑过去，连声音都欢快起来：“大左，你看，它活了”

左殿听到她这句下意识的称呼，眼神暖了许多：“”

薄暖阳蹲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