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君樊……”

&ep;&ep;“骜弟,”虞君樊将古骜抱紧了。“骜弟……”

&ep;&ep;他们两人相拥,迎来了死去又重生的上京,第一个日出。

&ep;&ep;古骜抬起眼看太阳的时候,虞君樊伸手将古骜脸上的泪痕都擦干净了。

&ep;&ep;古骜闭上眼,再睁开时,他已将悲伤都埋葬;

&ep;&ep;他站起身,牵着虞君樊的手,向外面走去,城下旌旗烈烈,战旗飞扬,他,还是那个汉王。

&ep;&ep;如今,他要登基了。

&ep;&ep;第223章

&ep;&ep;史书言:

&ep;&ep;汉王克定中原,诸侯皆劝进,燕王典不识、黔中太守虞君樊、上郡太守怀歆、济北太守陈江、河间太守廖清辉、渔阳太守古谦,汉中郡丞叶雄关,巴蜀太守虞亮,皆上疏曰:“汉王陛下,先朝亡道久矣,愍帝雍驰欲立而不得,无能为社稷谋福,遂百姓失所,九州鼎沸。今汉王北定嚣戎,南平乱世,以安万民,愿陛下以宏德幸天下,上皇帝尊号。”

&ep;&ep;帝推之再,众诸侯亟请:“汉王若无帝号,则天下苍生不幸。”

&ep;&ep;帝曰:“若为天下万民,则可。”

&ep;&ep;于是众诸侯臣将等两百人,于是月甲子良日,上尊号。帝继皇位于上京都城,国号大汉,年号启元,定上京为中都,渔阳为西都。追尊义父吕谋忠为汉昭王,义兄吕德权为汉灵公,父古贲为天启公。尊世子疆为皇太子,先媪为天启夫人。

&ep;&ep;诏曰:“燕王典不识与弟妹二人,随朕披甲征战,先定戎地,又克中原,有大功,今朕以戎地为燕地,封燕王兄弟二人,废小戎王,为燕王世子。今后有燕地而无戎地,有燕王而无戎王。”

&ep;&ep;又曰:“征南大将军、黔中太守虞君樊,以黔中巴蜀之兵,佐汉地,平戎克京,功盖天下,封太尉王。”

&ep;&ep;汝阴王、广平王闻帝登基,上贺表。

&ep;&ep;时江衢王廖勇病危,未上贺表。帝登基之日,江衢王薨于王府,次日,其子廖去疾继爵为江衢王。

&ep;&ep;————

&ep;&ep;耀阳当空,仿佛要见证一个新的时代。

&ep;&ep;登基大典无华丽的排场,却有浩大恢弘的阵势。

&ep;&ep;古骜并非如前朝许多皇帝那般,在众多仪官的簇拥下,穿着华贵优雅的紫衫,走上铺着红毯的台阶;而是在气势雄伟的城楼上,在城楼下万军的注目中,身着一身明黄龙纹战袍,在爱将重臣的追随之下,登上了上京之巅。

&ep;&ep;为何不以紫为尊,却着黄袍登基?古骜言:“紫乃富贵色,磨灭心志。前朝以不知贫贱而失天下,朕起兵于阡陌,天下以田为本,今后本朝,以大地之黄、田野之棕为尊。”

&ep;&ep;前朝皇帝们的登基总愿显出轩华贵气,而古骜的登基典礼,却是肃杀冷冽,兵甲森然。

&ep;&ep;城下甲光向日,片片金鳞已开,一眼望去,层层叠叠,闪出熠熠生辉的夺目的闪亮——那是战甲。

&ep;&ep;旌旗招招,风烈烈,天开眼,万里无云,澄净如洗——那是映在苍穹之下的战旗。

&ep;&ep;没有柔软丝乐,却有军鼓隆隆。

&ep;&ep;“咚咚!咚咚!咚咚!”轰隆之声,一阵一阵,震撼着皇城,那正是荡平天下的铁军,进军的号角。

&ep;&ep;古骜登基的同时,也在城楼上阅兵。

&ep;&ep;城下的铁马雄兵叱咤如风,古骜明黄色的战袍上九龙绕日,在登上城楼的顶端时,众汉军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呼喝:

&ep;&ep;“万岁!万岁!万岁!”

&ep;&ep;声音中包含着即将奔赴战场的壮怀激烈,这场登基大典已经埋葬了一个王朝作为祭奠,接下来,它还要再荡平另一个王。

&ep;&ep;检阅毕后,这些参加了登基大典,被新皇第一个检阅的军人们,便将启程前往江衢,等待他们的,是最终一统天下之战。

&ep;&ep;平江衢之军,以太尉王虞君樊为主帅,以廖清辉为副帅,即日启程。

&ep;&ep;大军过汝阴,汝阴王降;

&ep;&ep;大军过广平,广平王降;以三千石粮草劳军,封广平侯。

&ep;&ep;汉军行军月余,至于江衢。

&ep;&ep;江衢王廖去疾新戴孝,披甲上阵。他站在关隘上,迎风而望,望着阵前远道而来的汉军。如今,廖去疾下巴上已经覆满了薄须,相比于古骜年少便称王,他如今已经不算年轻。少年时的朝气蓬勃,早已消散殆尽,现在的他,有一种无力感,灌满了全身。

&ep;&ep;还记得父王故去时,叫他至于床前。廖勇自从败于雍驰后,就日渐一日地老了下去,苍老之态,迅速地侵蚀了他的身体,廖去疾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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