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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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医院，手术室。

&ep;&ep;手术中的红灯始终亮着。

&ep;&ep;走道的椅子上，三三两两地坐着等候的家属，时不时有人朝最角落处的小姑娘侧目。

&ep;&ep;姑娘长得倒是标致，看起来也不像受了伤的模样，只是半张脸□□涸的血迹覆盖着，看着着实瘆得慌。而且，她也不知是陪着哪个病人来动手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像是被抽了魂似的。

&ep;&ep;整个等候室安静极了，只有悬挂的电视机里偶尔传出些许声响。

&ep;&ep;安静的走道中，忽然传来高跟鞋踩在瓷砖的响动。

&ep;&ep;众人抬头去看，便瞧见一个风姿卓绝的年轻女人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大老远就盯住了角落里的失心娃娃，三两步冲到她跟前，上下左右，脑袋、头发，脖子、手……一处不落地检查了一遍，也不管小姑娘脸上的血污会不会弄脏她高档的丝质衣裳，猛地将她揽进怀里。

&ep;&ep;“吓死我了，团子，你吓死我了！”一副恨不得将小姑娘装进肚子里的表情，御姐模样的年轻女人低低地念着。

&ep;&ep;感觉不到胸前的人有反应，孙静影扶着小妞的肩，看着她空洞无神的眼睛，问：“程北川他……”

&ep;&ep;“在手术。”顾一无意识地答，“还没出来，我在等他。”

&ep;&ep;“满满不是说他没有伤到要害吗？”为什么小妞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

&ep;&ep;“嗯，没伤到要害。”依旧魂不守舍。

&ep;&ep;孙静影坐在小妞身边，拉过她的手，手心冰凉，将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捂着，轻声问：“怎么了？事情都过去了……成彦那个混球也抓着了。罪证确凿，我看他没个十几二十年是甭想出来了，就算出来了道上弟兄也饶不了他。”

&ep;&ep;“出……来？”顾一像是找回了一丝魂似的，迟疑地问。

&ep;&ep;“我看他手头还不知道沾了多少脏，这辈子还能不能出来都两说！”孙静影呵了一声，“你说他怎么就没死？如果死了多好--”

&ep;&ep;小妞猛地转过身，反手抓住孙静影的手：“你是说，他没有死？”那个成彦，他没有死？她没有……杀/人？

&ep;&ep;孙静影哭笑不得：“你又没打中他心脏，怎么会死？大概是之前被程小子的重拳伤了神经，一惊之下昏厥了而已。”

&ep;&ep;泪水顺着顾一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干涸的血迹。

&ep;&ep;一直被堵在胸口的恐惧终于随着这两行泪被释放，她双手捂着脸，不由自主地呜咽出声。

&ep;&ep;孙静影松下肩膀，温柔地抚着她的背，替小妞顺气。唔，还是不要告诉她，虽然她没有打得死成彦，却打中了他的要害，从此他都做不了真/男人了。

&ep;&ep;忽然，有双黑色的平底鞋停在顾一两人面前。

&ep;&ep;孙静影先发觉了，抬头一看，是个盘着发髻的中年女医生，不知为何，她的眉眼有些许眼熟，瞥了眼胸牌：白蘅。

&ep;&ep;“顾……一？”白医师轻声问。

&ep;&ep;顾小妞从掌心抬起脸来，一张白皙的小脸被血污、泪水弄得惨不忍睹。

&ep;&ep;白医师显然也被她吓了一跳，从白大褂的衣兜里取了一块帕子递过去。

&ep;&ep;小妞迷迷瞪瞪地接过手帕，就听见跟前面善的医师用标准的普通话说：“你好，我是北川的妈妈。”

&ep;&ep;韩意满风尘仆仆地赶到手术室，看见的就是小顾教练跟在一个白大褂身后离开的背影。

&ep;&ep;他疑惑地问站在一边的孙静影：“北川……没事儿吧？”

&ep;&ep;“嗯。”

&ep;&ep;“那这是？”

&ep;&ep;孙静影抱着手肘，呼了口气：“丑媳妇见婆婆吧。”

&ep;&ep;“啊？”韩意满看着白大褂，问，“那是白阿姨？”

&ep;&ep;孙静影“嗯”了一声，刚要走，就听见身后韩意满嘀咕了一句：“……北川这进度条拉得也忒快了吧！”

&ep;&ep;“嘀咕什么呢？”孙静影侧身，“警局那边口供做好了？”

&ep;&ep;“忘记告诉你，北川都提前报备过了。”

&ep;&ep;“报备过了？跟谁报备？”

&ep;&ep;韩意满挠头：“我没跟你们说过程叔叔是市刑侦队的吗？”

&ep;&ep;“……你还有什么忘了说的？”

&ep;&ep;韩意满嘿嘿笑着追上前去：“……我有没有跟你说，我驾照快到手了？”

&ep;&ep;“谁管你！”

&ep;&ep;“实习工作也找到了。”

&ep;&ep;“谁要听！”

&ep;&e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