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外面的狗叫声随着一声枪响戛然而止,有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ep;&ep;女子终于不再迟疑,一下子钻进了地窖平躺下来。

&ep;&ep;“你放心,等安全了,我会招呼你。”说话间纪墨就把木板斜着盖上,以便留着透气孔,然后堆上成捆的树枝和木材,最后才盖上麦杆。

&ep;&ep;“开门,快点,开门.....”

&ep;&ep;急促的砰砰的砸门声,叫嚷声,打乱了他的节奏。

&ep;&ep;正要开门,突然想起来了脖子上的血口,骂了一声之后,仓促间用草木灰从脑袋开始撒遍全身,掩盖血迹,然后掸了掸,一时间灰头土脸,看着就像长时间不洗澡所致。

&ep;&ep;到了哐哐作响的门前,深吸一口气,拉开门栓,哐当一声,大门撞开,还没反应过来,一枪托就砸到了脑袋上,径直倒在地上。

&ep;&ep;“马勒戈的,让你开门,你磨磨蹭蹭的,快点搜。”一个大头兵不停的用脚朝着他身上踹,他本能的用手护住脸,蜷着身子,不停的发出痛呼。

&ep;&ep;“死狗,居然敢咬老子.....”

&ep;&ep;迷迷糊糊地只听见小黑的惨叫声,碗盆落地的声音,咣当咣当的.....

&ep;&ep;“报告,搜了一遍,没有.....”

&ep;&ep;听见这话正准备庆幸的时候,身上又重重的挨了好几脚。

&ep;&ep;他已经听见了拉枪栓的声音,瞬间魂飞魄散!

&ep;&ep;他想喊,不要不要啊!

&ep;&ep;他还没活够!

&ep;&ep;“干啊,子弹不要钱啊,快走,找到了赶紧回去睡觉,困死老子了,西北军这帮狗东西没事找事.....”

&ep;&ep;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ep;&ep;等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好长一会儿,他才有力气起身。

&ep;&ep;不顾双眼被鲜血所遮挡,摇摇晃晃的把门给插上了,然后背靠在门上坐着,又休息了一会。

&ep;&ep;脑袋昏昏沉沉的,既然知道担心自己会变傻,那大概是不会变傻了。

&ep;&ep;“小黑,你没事吧?”摇摇晃晃的走到柴垛前,先把已经几乎奄奄一息的小黑抱在怀里,然后望着地窖口的方向颇费踌躇,埋点土,给结果了?

&ep;&ep;自己下不来手,他是人。

&ep;&ep;他害怕自己以后每个夜晚都会做噩梦。

&ep;&ep;他的腰已经痛的没法弯着了,轻轻的把小黑放到一旁后,只能蹲着把麦秆和柴垛给搬开,不等自己掀开板子,板子已经被挪到了一边。

&ep;&ep;女子的两只手放到两边的土沿借力,自己从地窖里出来了。

&ep;&ep;看着她手里阴森森的匕首,他没有力气说话,只是胡乱的摆摆手。

&ep;&ep;女人把匕首插在腰上,提起马灯放到桌子上。

&ep;&ep;纪墨没搭理她,把脑袋伸进水缸里,咕噜噜的喝凉水,然后再次抱起小黑,用破碎的碗底给小黑喂水。

&ep;&ep;小黑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水顺着嘴巴流出去了,一点也没进肚子。

&ep;&ep;纪墨把碗底放下,把小黑翻过身,又检查了一遍,没有一点儿伤口,没有血,怎么会这样呢?

&ep;&ep;眼睛涩,鼻腔发酸,止不住的难受。

&ep;&ep;“它还没死。”女人突然冷冷的道。

&ep;&ep;借着昏暗的马灯,他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轮廓。

&ep;&ep;是和前天那个一起奔马的军官一起的女人,披着黑色披风,当时惊魂未定,他没瞧仔细,现在定睛一看,漂亮是漂亮,可惜心肠毒辣了些,差点划破他的喉咙,说什么,他都不愿意和她多相处的。

&ep;&ep;他望着满屋的狼藉,抚摸着小黑的毛发,好长时间才慢慢悠悠的道,“你没事吧?”

&ep;&ep;没事就可以滚了吧?

&ep;&ep;女人抱着胳膊道,“算你识相。”

&ep;&ep;“识趣的人八面玲珑,识相的人明哲保身,识理的人惨淡一生,哼,只是被逼无奈罢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做我自己。”

&ep;&ep;“想不到你乡下孩子还懂这些道理。”女人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ep;&ep;“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你可以走了。”纪墨耷拉着肿胀的眼皮,没有一点儿耐心了。

&ep;&ep;砰砰,门再次响起来。

&ep;&ep;“老疙瘩,没事吧?”

&ep;&ep;纪墨已经听出来了是吴友德的声音,对已经拔出刀的女人摆摆手,示意他不用紧张。

&ep;&ep;然后用全部胸腔的力气喊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你们没事就好。”

&ep;&ep;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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