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的时候,他故意低着头,他可不敢小瞧女人的记恨心。

&ep;&ep;菜进到碗里后,他第一时间回过身,看了看碗里,清汤寡水,别说肉块,连个土豆、木耳都没有,只有几片可怜的葱花在上面漂着。

&ep;&ep;他看向那个丫头,那个丫头也正戏谑的看向他,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化成灰也认识你。

&ep;&ep;哎,没招。

&ep;&ep;果然是真心换真心,力度换声音。

&ep;&ep;那就多啃几个馒头吧。

&ep;&ep;晚上,收工吃饭,依然是如此,他很想很有骨气的说一句,老子不干了!

&ep;&ep;奈何,说不出来啊!

&ep;&ep;想他一个四有有为青年,现在居然为了一日三餐而操心,不禁悲从中来。

&ep;&ep;何家是给短工提供住宿的,只是纪墨不能住在这里,他也不乐意每天累个半死后,再跑个三里地,还要在黑灯瞎火的路上走。

&ep;&ep;这不是家里有钱嘛!

&ep;&ep;可恶的赖三。

&ep;&ep;白天还好,万一晚上不回家,跑进去个梁上君子,他不哭死,赖三也得搞死他。

&ep;&ep;村里通往镇上的路只有一条土道,路两边除了农田就是黑乎乎的深不见底的老林子,他不敢打煤油灯,不敢点火把,引来虎狼这种有奇怪口味的动物,他也没有能力拒绝它们的不合理要求啊。

&ep;&ep;肩膀挎着两条腿,有气无力的回到家,直接躺在床上,一觉睡到镇子上的老公鸡打鸣。

&ep;&ep;真是辛苦它们了,每天都这么准时。

&ep;&ep;这么勤快的家伙们,炖起来会不会特别香啊。

&ep;&ep;洗脸后,喝了杯干涩无味的凉水,越喝越没滋味,没茶叶的日子太熬了。

&ep;&ep;打开门,天还是黑乎乎的,等他到了何家的时候,才微微擦亮。

&ep;&ep;开饭,不出意外,纪墨的碗里还是没有油水。

&ep;&ep;等到中午的时候,他特意最后一个打菜,等看到那个丫鬟还要故意舀清水,他赶忙用手拦住女孩子的木勺柄子,“姐啊,你是我亲姐行不行,我还是个孩子啊,你可不能这么对待我....”

&ep;&ep;“你还是个孩子?”丫鬟明显被逗笑了,但是觉得失态,又立马板着脸道,“你的意思是我针对你了?”

&ep;&ep;“不是,不是,”纪墨立马改口,跟娘们服软不丢人,笑嘻嘻的道,“姐啊,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看我这活计天天这么重。”

&ep;&ep;“哼,算你识趣。”话锋一转,“晚了。”

&ep;&ep;一大勺子的清水汤进了纪墨的碗里。

&ep;&ep;“你.....”

&ep;&ep;纪墨想骂人了。

&ep;&ep;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