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梁凉所想,那大海一片黑,一丁点光源都没有,梁凉一打开门,瞬间就听到了海哭的声音,她想自己要是真下车,肯定会被海风赏巴掌赏到变成她在哭。

&ep;&ep;梁凉一秒关上门,扭过头却迎上顾副理的目光,两人面面相覷,顾盼一扬眉道:

&ep;&ep;「不下去?」

&ep;&ep;闻言梁社畜大逆不道地朝顾副理齜了牙,她没说话,可心里话却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顾盼耳中:

&ep;&ep;老娘都29了,谁还跟你玩这种你追我跑被风吹的青春小游戏。

&ep;&ep;顾副理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解开安全带,一言不发地推开车门,转眼间就下了车,梁凉霎时悚了,外面月黑风高的,啥都看不见,顾盼出去那完全是凶多吉少,阿弥陀佛。

&ep;&ep;喀噠,身侧驾驶座的门开了,大风灌进来,梁凉侧过头,瀏海直接被吹成秃头,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肯定丑到天理难容,然而那半倚在车门边的顾副理,长发被海风一吹,衬着那张精緻深邃的五官,居然呈现出了一种凌乱的美感。

&ep;&ep;果然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残忍的。

&ep;&ep;顾盼朝她挑了嘴角,冷不防地扯住梁凉的手臂,直接将她往外一拉,梁凉猝不及防,就这么被拉出车外,风一吹还差点站不稳身子,好啊,顾盼和她的小情人们都是去温暖的旅馆色色发抖,轮到她却是在海边瑟瑟发抖,顾副理好狠的心。

&ep;&ep;梁凉一边发着抖,一边在心底絮絮叨叨,顾盼关上车门,扫她一眼,微微一笑道:

&ep;&ep;「你要是现在想要色色发抖,我也没意见。」

&ep;&ep;梁社畜闭嘴,顾盼倒也没再难为她,迈步就往前走,梁凉扫了眼车子,终究放心不了喝了酒的顾盼,这人现在的脑子不太正常,她有点担忧明天会在社会版头条看到自家副理,于是梁凉一咬牙,拢紧领子也跟了上去。

&ep;&ep;海边漫步,这词听起来挺浪漫,但放到现在,不仅不浪漫,还有点阴森,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耳边是潮起潮落的声音,梁凉觉得她俩现在像极了恐怖片里要去拋尸的连环杀手,非常不美丽。

&ep;&ep;顾盼突然停了步伐,梁凉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人,顾副理扭头看她,神色莫测,她开了口:

&ep;&ep;「我不杀人,但我诛心。」

&ep;&ep;呵。

&ep;&ep;阿明猪心冬粉?

&ep;&ep;随意做心理活动的下场就是直接被人敲了脑袋,但那力道很轻,更像是在调情。

&ep;&ep;「有一阵子,我很喜欢在深夜的时候来海边。」

&ep;&ep;顾盼突然发了声,梁凉疑惑抬头,这起手式,很有要谈心的架势,像是谈谈心里那个白月光,或是内个不可言说的女人,就见顾副理沉默几许,眺望远方海面,发丝翻飞,梁凉以为以顾盼的性子,她大抵上是什么都不会说,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顾盼轻笑一声后扬声:

&ep;&ep;「你猜的倒是很准。」

&ep;&ep;梁凉惊讶地看向顾盼,瞬间脑补出十几种狗血情节,顾副理霎时皱了眉,本想装深沉的顾盼一手捏住了梁凉的脸,成果斐然,梁社畜登时停了思绪。

&ep;&ep;「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和她,只是不适合,最后没有在一起。」

&ep;&ep;顾盼在梁凉又要胡乱猜测的前一刻,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说:

&ep;&ep;「没有背叛没有家庭阻力,你知道有些人,註定了不会走到一起。」

&ep;&ep;顾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平时她绝对不会和人说这些,吐露心声太过危险,一个不慎便会成为把柄,但也许是今晚的风太狂,夜太凉,酒太醉人,抑或是身边人的心里话太过聒噪。

&ep;&ep;梁凉的心里话她全部能听见,梁凉的所思所想她全知道,梁凉在她面前没有隐私可言,她可以很轻易的知道梁凉的所有想法,这人詮释了何谓表里不一,何谓阳奉阴违,然而,这样的梁凉,却让顾盼觉得很安心。

&ep;&ep;只因梁凉这人,实在很好懂。

&ep;&ep;骂是真骂,吐槽是真吐槽,完全没在顾忌自己是不是她主管,更遑论是勾心斗角了,这隻社畜好像更在乎准时打卡下班。

&ep;&ep;顾盼呼了口气,笑了笑,将手举到空中,挡住了远方的一点星光,以往在喧嚣过后,她总是一个人来海边,觉得海潮声能带走那些骯脏的情绪,能让她想起过去那些单纯美好的日子,而今天多了个梁凉在旁边,顾盼意外地发现,自己似乎不太排斥。

&ep;&ep;当然,那人不要一直在脑袋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更好。

&ep;&ep;「我没有骗小妹妹,她们都是自愿的。」

&ep;&ep;顾盼沉着嗓音对梁凉不实的指控作出辩解,可梁凉却只眨眨眼,无辜兮兮地说: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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