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旁边传来棉被摩擦的声音,顾副理翻了个身,梁凉用眼角馀光瞥过去,见到顾盼的脸转到了另一侧,梁凉咂了嘴,唉呦,都怪她,怎么就把气氛弄差了。

&ep;&ep;难怪以前大伙儿总不爱跟她待在一块儿,可能就是因为她这不会读空气的小脾性。

&ep;&ep;梁社畜咧咧嘴,望着天花板,想到在网路上看过的短影片,小朋友天真地问「妈妈,那是什么动物?」,他妈答「孩子,那是个废物。」

&ep;&ep;哈哈哈哈哈哈,好适合她啊??

&ep;&ep;梁凉的思绪才到一半,一边似乎沉沉睡去的顾盼动了下,梁凉刚想抱怨顾副理睡觉不老实,身侧人猛地一翻,抓住她的手腕,待梁凉回过神来时,她整个人已经被顾盼压在身下,顾副理的长发垂了下来,半遮住她的脸,但掩不住她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眼,以及皱起的眉。

&ep;&ep;「梁凉。」

&ep;&ep;顾盼沉着嗓音唤了声,梁凉被她一喊,没来由的背脊有些发凉,她秉着呼吸,不知该如何回应,幸而顾副理没有要她回话的意思,只在梁凉下意识想撇过头的时候,顾盼左手一使劲,按在她肩颈锁骨间,迫的她只能直视前方。

&ep;&ep;梁凉回避了顾盼的眼,目光稍稍上移,停在顾盼那蹙起的眉,那模样,像是她吵了她休息似的,但她也不想想,刚刚硬把人挖起来的人是谁啊,还这么兇。

&ep;&ep;深夜使人敏感脆弱,即使是平时情绪跟熊一般迟钝的梁凉也不意外,她抿起唇,有些小委屈,就算她不似顾盼那些红顏知己漂亮,但她好歹也是个女的吧?顾盼就算做不到怜香惜玉,也不该把她当犯人似的压在床上吧?

&ep;&ep;梁凉在心底絮絮叨叨着,顾盼那眉越蹙越深,终于,顾副理耐不住性子发了话:

&ep;&ep;「好了。」

&ep;&ep;那嗓音有些严肃,梁凉很快闭了脑,可脸上的神色越显委屈,心里一句话没忍住飘了过来:

&ep;&ep;又骂人的又压人,果然长得丑的社畜没人权。

&ep;&ep;顾盼叹口气,手上的力道收了些,她俯下身,抬起手撩开了梁凉落在额间的碎发,低声道:

&ep;&ep;「梁凉,你总是让我有些迷惑。」

&ep;&ep;但是副理,你现在的动作比较让人迷惑啊。

&ep;&ep;梁凉没说话,望着顾盼噘嘴在心里回了,顾副理缓了神色,轻笑一声,松了桎梏住梁凉的手,指尖顺着梁凉的眉眼一路往下,划过鼻尖,略过唇瓣,最后落在梁凉精緻小巧的锁骨轻点了两下,她的眸色深了几分,顾盼轻叹了声说:

&ep;&ep;「梁凉,你不丑。」

&ep;&ep;甚至,还很美。

&ep;&ep;后面那话太过发自内心,顾副理没好意思说,直接闷在了心底,梁凉不解顾盼的意思,目光澄澈地盯着她,顾盼深吸口气,压下了某种不言而喻的衝动,她续道:

&ep;&ep;「其实,我不太会安慰人,我本来想着放你自己平復情绪,但是,你刚刚真的是......」

&ep;&ep;顾盼的话没说完,很有自觉的梁社畜却在心里自己接了下去:

&ep;&ep;真的是可怜到让人想要sendtreepay吗?

&ep;&ep;然而她才刚这么想,顾副理一个眼刀扫了过来,梁凉瞬间安静,顾盼恶狠狠的嗓音继而响起:

&ep;&ep;「你刚刚那模样真的是,很讨人厌。」

&ep;&ep;梁凉被顾盼那话弄的有些矇了,讨人厌,和想赏巴掌,这两句话有什么差别吗?

&ep;&ep;却见顾盼顿了顿后,眼波流转,目光落到她下顎,似是有些不自在,她轻声道:

&ep;&ep;「你到底是在难过什么啊?搞得我,也有些难过。」

&ep;&ep;弄的她心底一抽抽的,有些心疼,哪里都不舒服。

&ep;&ep;顾副理不擅长与人交心,那话出口,自己都有些尷尬,就见梁凉眨眨眼,「啊」了声后,下意识回了句:

&ep;&ep;「我没有难过啊,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ep;&ep;这傢伙又在撒谎,要不是听到了梁凉的心里话,顾盼大概会被她那若无其事的模样矇混过去,但梁凉方才,分明整个心都在颤抖。

&ep;&ep;但顾盼对梁凉的丧深有体会,顾副理的耐心有限,如果讲一百句话都不能让梁凉停止詆毁自己,那么顾副理会选择更快的路——

&ep;&ep;她双手抵住床铺,倏地压低身姿,两人间的距离无限贴近,梁凉意会过来想尖叫,但顾盼的速度更快,一个吻落上唇瓣,偏低的体温,过热的气息,和在车里那个蜻蜓点水的意外不同,此际的吻,多了些许的曖昧,带快了心跳,停止了梁凉脑中所有的思绪。

&ep;&ep;梁凉自认自己跟老铁树一样直,但她发现自己居然不排斥顾盼吻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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