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男人露出欣喜的笑容,“你的精神好多了。”

&ep;&ep;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眉目疏朗,即使身着病号服也无损他的英俊,相对看起来懒得不着调儿的贺云朝而言,更让人觉得安定沉稳,更有沉淀的故事感。

&ep;&ep;接收到任令曦的问候,男人笑起来,笑声低沉悦耳。

&ep;&ep;“我本来就没事,不是很早就告诉过你。”

&ep;&ep;“哪里没事,哪个人被匕首戳了那么多道的口子还能没事,都伤到被强制要求休养了,就只有你还要逞强。”任令曦把路上买好的水果往旁边的桌上一搁,见师父费丞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身后的贺云朝身上,于是上前解释道,“他是贺云朝,我目前的搭档。”

&ep;&ep;贺云朝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峰,搭档就搭档了,特地加一个“目前”是什么意思?

&ep;&ep;费丞笑笑说:“令曦现在自己也能独当一面带徒弟了。”

&ep;&ep;一般搭档的配置除开某些团队里的黄金组合,剩下的都是老带新,既然任令曦已经在调查科呆了三年,以她的成绩自然也不可能还归为新手,这个面孔又没有见过,那就只能是刚毕业不久的新人——面貌也像。

&ep;&ep;他朝贺云朝颔首致意。

&ep;&ep;贺云朝也礼貌地喊了一声前辈好。

&ep;&ep;“不是徒弟,”任令曦在边上说道,“我还做不到师父的程度,我自己都还没学明白。”

&ep;&ep;“你已经都出师了,有什么没学明白。”费丞看着她,耐心开解。

&ep;&ep;贺云朝不发一语站在远处,目光游移在两人之间,无波无澜。

&ep;&ep;“学明白的人不会像我这样盲目自信,犯我这样致命的错误,差点害死自己师父。”

&ep;&ep;“令曦,你又来了。”

&ep;&ep;“反正只要师父不介意,你出院之后回来,我会跟余Sir申请继续做你的徒弟。”

&ep;&ep;……

&ep;&ep;……

&ep;&ep;离开医院的路上,任令曦发觉身后的人步子慢了许多。

&ep;&ep;“贺云朝,快点吧,已经六点了。”

&ep;&ep;贺云朝拽了一下背包背带,没应声。

&ep;&ep;上了车没说话,车上了路没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一路静默,直到遇到交通堵塞。

&ep;&ep;任令曦总算忍不住发问:“你怎么回事?”

&ep;&ep;“没有。”贺云朝很安静。

&ep;&ep;“我可不负责做心理咨询,你要是对我有意见最好直说。”

&ep;&ep;“没什么意见,你不用在意,反正在这里我也不会待很久。”

&ep;&ep;任令曦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ep;&ep;下一刻贺云朝忽然眸光轻扬,很自然地问,“抄小道介意吗?”

&ep;&ep;“什么?”

&ep;&ep;贺云朝挂挡的手几下利落拨弄,车子在车流中以非常微妙幅度的几次变换角度,最终挤出了车流,飞快驶入了旁边狭窄的小路。

&ep;&ep;任令曦看得心惊胆战,没必要吧,他们只是赶去部门聚餐而已。

&ep;&ep;迟到顶多罚三杯,罪不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