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压力测试一级——”

&ep;&ep;“心率98次/分,血压135/80Hg,α节律不稳定,额区出现高频β波……”

&ep;&ep;“压力测试二级——”

&ep;&ep;“心率……血压……检测出异常α信息素,检测出异常α信息素,请示是否中止实验?”

&ep;&ep;“中止请求未批准,实验继续,调整压力值至压力测试叁级,持续增压——”

&ep;&ep;眼前白茫茫一片,耳边扰人嘈杂的声音持续不停,可是那些声音仿佛都被摒弃在大脑之外,世界只有天顶晃目的白,意识宛如被流放到无垠的死寂之地。

&ep;&ep;——他缓缓睁开眼。

&ep;&ep;是夜,熟悉又陌生的天花板,床边巨大的落地窗,空调安静的白噪音。

&ep;&ep;贺云朝闭眼再睁开,喉间干涩地一滚,呼吸终于归位,胸口猛烈地起伏。他抬起手,颤抖不停的指尖在黑暗视觉中显现轮廓。

&ep;&ep;忽然有人抚上他胸口。

&ep;&ep;他侧过头,枕边躺着的人并没有睡醒,却不自觉地搂住他。

&ep;&ep;她陷落在柔软的枕中央,即使她仍旧在睡梦中酣眠,贺云朝依然能想起那双一如星辰漂亮的眼。

&ep;&ep;他转过身去,一点点挪移到她枕上,低下头将她拥入怀里深呼吸。

&ep;&ep;没有小苍兰的气味,可是有她的体香,在这个枯燥的漫漫长夜,透着温热的生命力。

&ep;&ep;贺云朝今天有点奇怪。

&ep;&ep;从早上到现在,贺云朝的表现都很正常,给同僚送文件,帮忙换休息室的水,整理昨天调查科的出勤记录,一桩桩一件件,乱中有序地完成了,警员同事来找他他也很自然与人攀谈,偶尔被人调侃时还会不经意冒出点属于新人的青涩感,其余时间该怎么说呢——

&ep;&ep;沉静到了骨子里,除了偶尔一个倦懒的呵欠,近乎找不到什么情绪。

&ep;&ep;就是太像初来乍到时的他了,反而显得诡异,一上午他竟然除了工作以外,一次都没有主动和她交谈过,哪怕是工作上的沟通,他都很安分。

&ep;&ep;太安分了。

&ep;&ep;她昨晚没怎么他吧?最多也就是两个人没有做而已,而且晚上睡前帮他上药那段时间,她其实还有一点冲动,反而是贺云朝没有察觉主动关了灯睡去。要知道她以前从未跟人在一张床上宿过夜,跟贺云朝也都是事后睡着,结果这次她一个人失眠了半宿没阖眼,反倒是经常把失眠挂在嘴边的他,昨夜一早就入了梦。

&ep;&ep;任令曦手握着笔在本子上戳了戳,余光又一次撇向身旁的工位。

&ep;&ep;这一次贺云朝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ep;&ep;任令曦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公务上,下午还有一个线报要去调查,在那之前她得把线索再梳理一遍。不过没等她埋头苦干多久,调查科办公室里就一阵骚动。

&ep;&ep;任令曦抬起头,刚好远远对上钱乐的眼,和他交换了个眼色。

&ep;&ep;“怎么回事?”等钱乐过来,调查科门口也恰好走进一队声势浩大的人马,领头的是个黑衣女性,哪怕进了室内也没除去戴着的墨镜,她身后还跟着数人,统一黑色系着装,一看估计就是哪个不好惹的部门,ABO特别犯罪调查科的成员和他们比起来相形见绌。

&ep;&ep;钱乐在任令曦边上假装交流工作,低声和她说明:“CBSI的人。”

&ep;&ep;CBSI,中央特别调查局,是联邦的直属情报机构,收集、调查国内外的军事、政治、文化、科技情报,并从事秘密间谍活动,组织成员通常神龙见首不见尾,任令曦上一次见到他们,是在父亲的就任仪式上。

&ep;&ep;任令曦一怔,“CBSI来我们这干嘛?抢案子?”

&ep;&ep;“听阿胜说昨天余Sir和上头打电话就在说这事,好像最近有什么麻烦与我们正在调查的案子有关,他们老大,喏,就是那个领头的局长常苡,今天对外打的是部门间友好交流视察的旗号来的,不过你看这架势,怎么也不像是单纯友好交流吧?”

&ep;&ep;“那也不能这么说,人家风格就这样。”令曦随口应付了一句,恰好此时两人口中刚提到的常苡转过脸来,墨镜遮挡住她的视线,任令曦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注意到了她,不过有那么一瞬间,她背脊发凉。

&ep;&ep;CBSI一贯神秘,它和ABO调查科这种面朝大众的政府机构不同,凡事目标导向,为了一些特殊行动甚至会采取特殊手段,手下能人辈出,每一个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大能,但也因此人人几乎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为准则,行事晦暗幽诡,据说没几个俘虏能从他们手下完整无缺地活下来。

&ep;&ep;所以CBSI对于他们这些活在光明之下的政府公务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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