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里对着个小孩子哑着嗓子承诺。

&ep;&ep;“守得住的,陛下,我祖父守不住,还有我呢,宋家人在这里呢。”

&ep;&ep;后来那一夜终于过去,天色明朗,兵戈止息。

&ep;&ep;宋隽在城门前,亲自收殓了祖父的尸首。

&ep;&ep;他身上没有伤,是力竭而死,使了一辈子的刀卷了刃,却还紧握在手里。

&ep;&ep;宋隽愣了半晌,说:“记得。”

&ep;&ep;“替您守着呢,陛下。”她说:“宋家人替您守着这城门,九死不悔,只是臣有一点私心,想留一些个无关紧要的东西给自己,叫臣尚能随心所欲。”

&ep;&ep;江子期抬起另一只手,摸她脖子。

&ep;&ep;他手指冰凉,却已比她的长许多。那双手若抬起,轻易便能拢住她脖颈。

&ep;&ep;他在她颈间的抚摩也不是十五岁无所仰仗时候的依赖,而是一个二十岁的男人的挑弄。

&ep;&ep;他半蹲在她身前,慢条斯理地用一只手撩拨她。

&ep;&ep;“随心所欲。”江子期说:“阿隽,做朕的人,才是最能随心所欲的,有我纵容着你。”

&ep;&ep;宋隽终于忍无可忍,抬手按住他另一只手腕。

&ep;&ep;“陛下,臣永远会做您的臣子。”

&ep;&ep;宋隽依旧跪在地上,脸色铁青着,仰头看江子期:“臣说过了,若不合适,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除却做臣子,无论做什么,臣都不合适,也做不得。”

&ep;&ep;她后退了些,抬起头:“宋家旁的人都不在了,只剩下宋隽做您臣子,既然是做臣子的,那便没理由不替您守着这宫门。”

&ep;&ep;“也因为是做臣子,才替您守宫门。”

&ep;&ep;“你要挟我。”

&ep;&ep;江子期听出话外的意思,满眼的不可置信。

&ep;&ep;“臣不敢。”

&ep;&ep;宋隽腰背挺着,并不看江子期,慢慢说:“臣只是不愿心寒。”

&ep;&ep;江子期手里的茶盏又要扔出去,一眼撞上宋隽的眸光,一颗心缓缓坠下。

&ep;&ep;半晌,他轻叱:“你滚。”

&ep;&ep;宋隽恭恭敬敬地叩了头,拢一拢衣领,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