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尸骨已经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人形的轮廓了。

&ep;&ep;那一年宋隽十七岁,赵徵十八岁。

&ep;&ep;天光大亮时候,十七岁的宋隽半身血污,俯身在如山尸骸间翻找出祖父的尸身,十八岁的赵徵满脸血泪,跪伏在汪洋血海里拼凑起父亲的遗骸。

&ep;&ep;他们那时候尚不熟悉,还没活成彼此心里的支撑,被迫独自面对忍受着,心头支柱的轰然倾塌,从此踽踽独行许多年。

&ep;&ep;而这些只因一个人,就是如今大殿上头,浑浑噩噩的江子期。

&ep;&ep;“你知道。”

&ep;&ep;江子熙重复一遍:“那你还要拦下他,把他布了这样久的局悉数毁了?”

&ep;&ep;“你真有这么在乎江子期?你不怕赵徵恨你?”

&ep;&ep;宋隽喉头有一口血,呛在喉头,唇齿间抿出血腥气,瘦削的腰肢被人按在手掌下头,一双冷亮的眼眸盯着她,把她揉弄在怀里,腿心湿哒成一片。

&ep;&ep;赵徵的吻下移,把头埋在她颈间,咬在锁骨上。

&ep;&ep;宋隽把腿环上他腰肢,被他狠狠地顶进来,性器劈开紧致的穴肉,直直撞到她最深处,她人没湿透,最深处还有些干涩,疼得轻嘶一声,身上人动作略一滞,手指伸过来,揉捏她阴蒂,把水稀里哗啦揉出来,才揉得湿透了便把她狠狠肏弄开,那窄涩的宫口被撞得微微打开了,叫稳坐着的宋隽往后跌了腰,脸红成一片。

&ep;&ep;她很快被人搂回来按在怀里,赵徵在她颈侧亲吻,宋隽觉得有什么落在她肩头,凉的,湿的。

&ep;&ep;仿佛是一滴泪。

&ep;&ep;她想起她回答江子熙的话。

&ep;&ep;“就叫他恨我吧,我求之不得。”

&ep;&ep;她听江子熙说起赵徵不曾告诉她此事的缘由,听她说起,赵徵如何风轻云淡地说“永远都是,那个正气凛然的、碧血丹心的宋将军”的时候,疲乏一笑。

&ep;&ep;“他希望我在世人心里,永远是正气凛然、碧血丹心的模样,我也想让他,永远是朗月清风的赵大人,生前功名不必人闲话,身后事也无须,受人非议。”

&ep;&ep;这世间事如不能两全,那我希望你周全。

&ep;&ep;宋隽从书桌旁的一捧杂碎里,捏出个烟熏火燎的竹筒来,是江子期那天递给她的,此刻被她囫囵塞在江子熙手里:“行宫时,江子期给我看过这个竹筒,他问我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父亲身死的真相,又说当年事情其实另有隐情,说宣召赵徵父亲入乱军阵中,其实是我祖父所出的主意,为的就是防止他去后我一时难以长成,无人可以制衡世家,所以干脆……”

&ep;&ep;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江子熙已领悟了。

&ep;&ep;那信筒捏在手里,眸光里泛着不可置信,盯着她看:“这是?”

&ep;&ep;宋隽摇一摇头,她也不晓得真假。

&ep;&ep;这样周全又阴毒的计谋,似乎不像是当年那个十五岁,在她背后叫“宋家姐姐”的人想得出来的,可也不像是那个顶天立地、脊背笔挺的祖父想得出来的。

&ep;&ep;“我不晓得。”宋隽静静地,一字一句地慢慢道:“如果我祖父当真有负他赵家,那将来我一死替他谢罪。如果没有,那等我回来,我亲手杀了此事的罪魁祸首,替他报仇、为他出气。”

&ep;&ep;赵徵顶弄着她,手掌在她腰间,神色冷淡地注视她,任她一遍遍叫出声来也不如平日般微低下头去吻她,额头上生出细碎的汗,他喊她:“宋隽——”

&ep;&ep;手掌贴合着她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来看她,身下的动作没停,撞得阴阜发红,穴肉翻开,暗红的性器嵌在里头,大开大合地进进出出。

&ep;&ep;“宋隽,你满意了?”

&ep;&ep;他问。

&ep;&ep;那样冷淡的神色与语气。

&ep;&ep;哪怕其实身下的动作也还是和从前一样,算不得多暴戾,好歹还顾忌着她的感受,却也叫她觉得身体被人硬生生劈开了,刀锋划过心口时候错开一分,硬生生把心尖剜了下来,血淋淋摔在地上,烂成血泥。

&ep;&ep;眼波跌碎了,一滴泪落下来。

&ep;&ep;宋隽嗓子哑着,仿佛是做得爽了的低沉,发着狠地掐着自己掌心,几乎要掐住血来才把语气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满意了。”

&ep;&ep;手指伸过来,蹭在她眼角,另一只手则缓缓捏开她紧攥的手指,柔和地按捏她掐出深深痕迹的掌心,适才还对她冷眼相对的人忽然放柔了声色:“宋大人,终于憋不住了?”

&ep;&ep;他原本就不算粗暴的动作愈发温柔,&ep;微低着头,专注地盯着她,把她眼角的泪轻轻擦去了。

&ep;&ep;“到底怎么了,如实告诉我,好不好?”

&ep;&ep;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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