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知陆二少爷,可还有别的事?”

&ep;&ep;陆长愿摇着头,“无事了,臣子今日只为送信而来。”他此刻只想赶紧离开永安王府。

&ep;&ep;李燕沉没再开口,只伸出了右手轻叩轮椅扶手。

&ep;&ep;王肆自是明了他的意思,心中叹了一口气,却依旧笑道:“那老奴送二少爷出府。”

&ep;&ep;陆长愿哪里能让王肆亲自送,忙道:“不劳您相送。”复又对着李燕沉躬身行礼道:“臣子告退。”像是脚底抹油般离去。

&ep;&ep;王肆站在门口,看着陆长愿走远,方才转身走回李燕沉跟前。

&ep;&ep;陆长愿直到走出了永安王府的地界,终于松了一口气,僵着的背瞬间松懈。

&ep;&ep;他手一撑,上了马车,书童玉秦见他满脸都是汗,还带着几分后怕神色,半点不像平日里潇洒矜贵的少爷,倒像是刚犯了错被太师训斥过一回般,忍不住问道:“少爷,你该不会是被王爷给训了一回?”

&ep;&ep;陆长愿伸了扇子,狠狠敲了他的头,瞪他,“你胡诌些什么,还不赶紧赶马,别耽搁本少爷回去读书。”

&ep;&ep;玉秦揉着头,一鞭子甩在马背上,扬长而去。

&ep;&ep;陆长愿闭着眼休息,马车内不通风,闷热的不行,他身上的寒意却还没有缓过来。

&ep;&ep;李燕沉低敛着眼眸,让人看不清其中情绪。他的手指如玉骨般修长分明,轻点在漆黑扶手之上,黑白分明。

&ep;&ep;王肆服侍他多年,对他的言行举止自是心中了若指掌,知他此刻心绪并非如同面上那般宁静淡漠。

&ep;&ep;他小心翼翼取出了那封书信,书信似有淡淡的香气,似是书写这封信的姑娘,提笔落字时,卷着墨色落下了这一份香气一般。

&ep;&ep;他放和缓了语气,“主子,奴才说的果然不错不是,这陆家二少爷却为婉姑娘而来。”

&ep;&ep;李燕沉忽而皱了皱眉,王肆便不再提,只将信放在桌上,“奴才去端药来。”便躬身出了房,独留李燕沉一人。

&ep;&ep;那封信静静地放在桌上,带着淡淡桂花香,还有陈皮的味道,是酸涩的清香,混合在一起,有一丝陈旧之味。

&ep;&ep;只身一人留在此间时,这股香气越发浓烈。

&ep;&ep;过了许久,李燕沉终于将信拿起,撕了一角,露出其间绘着一簇桃花的淡粉信笺,那股香气正是从此散发。若是细看,却能瞧出信笺带着旧色,虽收藏的宛若新纸,也不能掩盖它已经有些年份。

&ep;&ep;他神色一滞,眉眼间淡漠散去,茫然与痛楚难以分明。

&ep;&ep;这信笺,本是他之物。

&ep;&ep;经年旧事,在他眼前浮现。

&ep;&ep;从前,不过他胸口般高的小姑娘,总是跟在他身后跑,带着期许,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问他,“再有两月我就十三岁啦,子岚哥哥,你今年会送我生辰礼物吗?”

&ep;&ep;他被问的有些心烦,只回她,“宫中自会准备你的生辰礼。”

&ep;&ep;小姑娘皱着一张脸,一双眼明亮闪烁,“可我想要你亲手准备的礼物呀。”

&ep;&ep;他还有许多事,要跟着父皇上朝,还要读书习字,处理政务,自是分不出多少时间给小姑娘,便随手取了书架之上未曾用过的一盒浣花笺,权当做了生辰礼。

&ep;&ep;月婉坐在廊下,玉竹不许她在大太阳底下跑动,只在廊下用纱帐布置了一处软塌,可做她消遣之处。

&ep;&ep;她撑着下巴靠在软枕之上,心不在焉的瞧着院中景致,太阳浓烈,晒得花草有些发蔫儿。

&ep;&ep;也不知阿兄可有将信送到他手上。

&ep;&ep;他看了信,可愿意见她一面。

&ep;&ep;若是见面,她要如何同他开口。

&ep;&ep;会不会一见着他,便会大哭一场。

&ep;&ep;他‘死’的那日,是冬至那天,雪下的很大,掩盖了所有的路,寸步难行,她站在东宫偏殿阁楼之上,听得丧钟哀乐之声。

&ep;&ep;玉竹用签子叉了块西瓜递到她手中,打断了她的回忆,“姑娘,来吃块瓜,这暑气天儿里,可别中了热毒。”

&ep;&ep;月婉小口咬着西瓜,西瓜清甜可口,一口咬下,暑气尽消,却还是愁眉苦脸。

&ep;&ep;玉竹沉思了片刻,终于问出了她憋了半晌的问题,“姑娘,你为何要写信给永安王?”她是月婉的贴身婢女,又年长月婉许多,担了一二分管束之责,旁人不能过问之事,她却问上几分。

&ep;&ep;月婉皱着一张小脸,她瞒不过玉竹,便十分坦诚,“玉竹,太医诊断我如今身子大安,宫中很快就会传召我入宫,叩谢皇恩。”

&ep;&ep;玉竹没明白,却见月婉挥退左右,只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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