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干瘦老头夫妻两个是很和气的人,见到她找婴儿用品,也张罗帮忙,还找到个小孩帽子。这个时候刚遇到灾难,大家彼此虽然陌生,但却自然而然的抱团互助,气氛也前所未有的亲切。

&ep;&ep;孟成真把东西收拾好,就跑到断腿的男乘客那边想看看情况,以她对每个人的观察来看,现在有可能的人,似乎只剩这个男乘客了。

&ep;&ep;晋泽宇也在那边,断腿处已经被包扎了起来,三十多岁的壮汉疼得晕了过去,晋泽宇有些担忧他的情况。

&ep;&ep;孟成真最清楚,这个人体质很好,最终捱过去了。

&ep;&ep;见她过来,晋泽宇以为婴儿有什么事,就问说:“他怎么样?哭没哭?”

&ep;&ep;“没什么动静,可能是睡着了。”孟成真找到个帆布长方形手袋,直接把婴儿放里面,然后挂在脖子上,再把它塞到羽绒服里,婴儿没多重,加上她身上的面包羽绒服比较厚,放进去如果不说,也看不出什么,关键是保温暖和。

&ep;&ep;“你这个方法挺好,女孩子果然天生就会照顾人。”晋泽宇夸赞道。

&ep;&ep;“诶,什么天生后生的,就是细心点而已吧。”孟成真道。

&ep;&ep;“那他可就麻烦你了,有什么不对的就来找我。”

&ep;&ep;她说:“行啊,就交给我吧,你照顾好病人就行,晋医生。”

&ep;&ep;晋泽宇听到她一直叫自己医生,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她的时候,她正在看地上已经晕过去的乘客,他打量了下,发现虽然都是灰头土脸,但还是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女孩子五官长得非常漂亮。

&ep;&ep;孟成真感觉到视线,回过头与晋泽宇对视,在隧道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她的眼晴出神的亮晶晶,神采熠熠的瞳孔好似没有任何阻挡,一下子钻进他的心里。晋泽宇被发现有些慌张地离开视线,一侧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

&ep;&ep;可孟成真看着他,心里面却在想,她好像一直没有考虑过这个医科大的实习生,现在想想,他也很有可能是爸爸说的那个人啊。

&ep;&ep;救人的医生未必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嘛,而且,通常不都是最不可能的人才是最有可能的?

&ep;&ep;她忍不住又把指甲咬在了嘴里,没有明确的线索,确定不了任何人,啊!真的好想抓头发,爸爸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ep;&ep;回去的时候,孟成真有点沮丧地看了眼时间,现在是晚上7点,离大巴出事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ep;&ep;隧道里的光线很暗,有人接了大巴油箱里的油,用衣服点燃照明,空气中立即充斥一股淡淡的柴油味道。

&ep;&ep;她边走边想或许自己还有什么要紧的线索忘记了,她借着忽隐忽现的光线,开始重新打量起其它人,希望能找出些记忆来。

&ep;&ep;干瘦小老头正在照顾刘老太,他们夫妻在离自己占地不远的地方铺了些衣服,大概是想早点休息。那个失去女儿的母亲仍然一脸泪痕,瘫坐在一块石头旁边,整个人十分憔悴,似乎还沉浸在失去至亲的痛苦之中。

&ep;&ep;发廊女孩哭了一会儿就已经恢复过来,不知道哪里找的棉衣套在外套外面,正靠墙坐着慢慢吃东西。幸运活下来的祖孙俩正在翻东西,可能在找吃的或者取暖的衣服。

&ep;&ep;她目光一转,落在正在用柴油烧衣服照明的两个人身上,两个人是铜阳县周边出门打工的农民工,三四十岁的样子,其中一个正低头用找到的铁盒铁皮与布条做了简易柴油灯,大巴油箱里的油还剩下不少,照明暂时是没有问题。

&ep;&ep;孟成真是真的发愁了,除了牛志立和晋泽宇,剩下的这些人都跟父亲交待的对不上,她们没有求助过自己,自己对她们也没有什么实际帮助。

&ep;&ep;即便是牛志立,严格说她也没有帮上什么忙,递个东西擦个汗这如果也算帮忙的话。

&ep;&ep;如果像父亲说的那样,他们之间有关乎命运相遇的契机点,那这场事故里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有可能是那个人。毕竟所有人天南地北坐上了同一辆车,一样死里逃生又一起困在这里,这还不算命运的相遇,那什么才算是呢?

&ep;&ep;可是如果像父亲说的相遇后,之间彼此命运相连,那这些人又不是了。命运相连?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相连,就算第二次经历,她与这些人之间也依然是毫无瓜葛的陌生人。

&ep;&ep;或许是自己弄错了?她重回到这里,也许就只是个时间点而已……

&ep;&ep;可是,她又想薅头发了,如果是她理解错了,那她这一次牺牲可就太大了,这要命的鬼地方再让她待十五天,真得要疯了好吗。

&ep;&ep;她一面吡着气,一边揪着自己的乱糟糟的头发,拖着快断了的腿回到了她打的简易地铺那里。

&ep;&ep;心好累啊!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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