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卡纳尔·弗劳尔认识白河书十二年,当得上青梅竹马。这中间,隔着远房亲戚的身份,她假扮成男生,被白河家收为养子,白河书是她最亲近的表哥。

&ep;&ep;他温柔又善良,他对她无条件的好。一切好像理所当然,所以,当她发现事情变得不正常的时候,他的偏执已经无法阻止。

&ep;&ep;他那些晦暗的渴望都要昭告天下。

&ep;&ep;“……”

&ep;&ep;卡纳尔傍晚醒来,坐起来发了一下呆,脑子里乱乱的,她又想躺回去。

&ep;&ep;这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因为她醒了,书的声音也停止住。

&ep;&ep;“再睡就天黑了。”白河书说。

&ep;&ep;“……”她没回答。

&ep;&ep;可能,太久没见。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

&ep;&ep;等了很久没有回应。白河书过来撩起床帘,低下身子把她横抱起来:“你现在变得这么懒?”

&ep;&ep;“!”卡纳尔吓了一跳,手僵直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我自己可以走……”

&ep;&ep;“晚了,我现在就是想抱你。”白河书抱着她进了浴室,才把她放下来。

&ep;&ep;“……”

&ep;&ep;她低着头对镜子洗漱,不想让他感觉到自己发抖。

&ep;&ep;他好像一点都没变,没有变得疏远。就连,自然而然的亲昵也是。

&ep;&ep;可以骗人的隐忍,没有预兆。

&ep;&ep;……

&ep;&ep;进到餐厅,桌子旁站着的几个侍女很勤快地开始布菜。这样多的餐具摆在桌上,卡纳尔在这边很久不见到了。

&ep;&ep;人太多让她不舒服。

&ep;&ep;“阿荒是谁,你还没有说。”白河书把肉切成小块,盘子推到她前面。

&ep;&ep;“我自己切。”卡纳尔低着头还在切,他把她的盘子挪走。

&ep;&ep;她的手停留在原处。

&ep;&ep;“渡阳挺好的,”白河书只当她不想回答,默默换了个话题,“你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

&ep;&ep;房间的布局是她喜欢的,看起来不是酒店。可能是白河家在渡阳的房子。

&ep;&ep;花瓶里插的是香云月季,房间里溢满茶香味。

&ep;&ep;“你要留在这里?”卡纳尔说,“什么意思,不回去吗?”

&ep;&ep;她常常在报纸上看到他的事情。虽然每次被报道的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人能否认他的光芒。

&ep;&ep;她以为他终于有点出息,不会再纠缠她。

&ep;&ep;“……你好像不开心?”白河书反问,“我找不到你,你就可以永远都不见我。”

&ep;&ep;北景到渡阳,两千多公里。从首都躲到这个落后的沿海省份。

&ep;&ep;她对他一点留恋都没有,才躲得这么远。

&ep;&ep;“……”卡纳尔斟酌了很久,直说,“我不想再跟你像以前一样了。”

&ep;&ep;“是因为那个阿荒?”

&ep;&ep;白河书好像对阿荒很执着,他在意这个人,又抗拒这个人。

&ep;&ep;“……”卡纳尔模棱两可,“怎么会扯到她?”

&ep;&ep;白河书停住切肉的动作。

&ep;&ep;醒来的时候,分明是他在探测她的体温,她却以为是阿荒。酒店也是那个阿荒在订?

&ep;&ep;还喝醉酒。

&ep;&ep;不像话。

&ep;&ep;“不可以提吗?”他深深地看着她,“那你解释一下,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ep;&ep;她才在外面两年,就和别人一起在酒店过夜。

&ep;&ep;他以前明明是和她最亲密的人……

&ep;&ep;他甚至没有真正的跨越。

&ep;&ep;“……什么意思?”

&ep;&ep;卡纳尔脸色苍白,明知道不该和他较劲,又觉得窝火。

&ep;&ep;白河书总是疑神疑鬼。

&ep;&ep;揣测她会不检点,揣测她和别的男人鬼混。

&ep;&ep;不该惹他生气,但她又实在感觉不快,最后只是冷硬地告诉他:“没什么解释的,跟你没关系。”

&ep;&ep;“跟我没关系?”他用纸巾擦她的嘴唇,语气开始失控,“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能和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

&ep;&ep;“没有乱七八糟……”卡纳尔反驳,猝不及防地被他抱了起来,“!”

&ep;&ep;“书哥?!”她愕然,一手抵在他胸口,稍显强硬的请求,“我自己走……”

&ep;&ep;“地板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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