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正午刺眼的阳光穿过落地窗直落在薛拾脸上,他翻身想抱住身边人,搂进怀里的只有略带余温的被子。

&ep;&ep;钟意不见了,她带回来的行李,手机,所有一切消失的一干二净。

&ep;&ep;一切被他忽视的不寻常的地方在此时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挑逗,随之而来的醉酒,紧随其后的做爱,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ep;&ep;诸多情绪混合在一起填满整个胸腔,他慌张套好衣服,不死心的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房间,甚至连储物室的箱子,客房的床下,他都一一翻遍,明明知道自己被耍了,却还是怀抱着那么一丝侥幸。

&ep;&ep;他站在空荡的一楼,家里的佣人前几天都被调走了,整个家里只有他和钟意,准确的说,只剩下他一个人。

&ep;&ep;不是没有想过钟意会离开,只是一直以来他都在下意识的回避这一可能性,他幻想着钟意会一直待在家里,现在回想,不过是痴人说梦。

&ep;&ep;他看着大厅中央的鱼缸,里面的金鱼冲他吐出一连串的泡泡,一开一合的嘴在嘲笑他的愚蠢。

&ep;&ep;薛拾盯着那些快速消失的泡泡,只觉得自己可笑,钟意冲他勾勾手指,自己就像狗一样凑上去摇尾巴,连自己的任务都抛之脑后,他凭什么难过?凭什么委屈?凭什么生气?钟意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什么让人误解的话,是他自己不切实际,是他自己从许久之前就心怀不轨,与钟意何干?

&ep;&ep;对钟意来说,这不过是离开前的放纵而已,是自己怀抱幻想像夸父逐日般奔向钟意,恨不得把所有都献给她。

&ep;&ep;被骗也是自己活该。

&ep;&ep;他低头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衬衫,连扣子都是有一颗没一颗的扣着,太狼狈了。

&ep;&ep;他抬脚上楼,整理好着装又驱车往公司赶去,远远望去他还是往日那个不苟言笑的薛拾。

&ep;&ep;后视镜中的景色飞快倒退,别墅离公司很近,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薛拾却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书,这是他第一次搞砸许书交给他的任务,最让他羞愧的是,失败的原因不是他技不如人,仅仅是因为他心怀不轨。

&ep;&ep;...

&ep;&ep;他站在许书面前,低头认错,“对不起,因为我的疏忽,钟小姐在今天早上离开了别墅。”

&ep;&ep;出乎他的意料,许书并没有生气,&ep;他放下手中的文件,“我知道,你本来就拦不住她,医生的事你没告诉她吧?”

&ep;&ep;“没有,真的很抱歉。”他再次道歉。

&ep;&ep;许书摆了摆手,“你不用道歉,让你去就是要故意放她走的。别说你,就是算派十个人去,最终还是要故意放她走的。”

&ep;&ep;原来自己是计划中的一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薛拾想笑,嘴角却沉重如山。

&ep;&ep;许书问他,“不过我很好奇,你是被她怎么摆平的?”

&ep;&ep;薛拾没有说实话,他隐瞒了两人做爱的事实,“我被灌醉了。”

&ep;&ep;“对的,”许书恍然大悟,“我忘了,你不会喝酒。”

&ep;&ep;他嘴上说着自己不知道薛拾不会喝酒,但谁又说得清,他是否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派薛拾去别墅的呢?

&ep;&ep;“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通知你。”

&ep;&ep;薛拾点头,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后却又传来许书的声音,“你之前去英国玩得开心吗?”

&ep;&ep;冷汗瞬间渗透衬衣,薛拾慢慢转身,拳头攥紧藏在背后,指甲深深陷进皮肤,刺痛让他保持冷静,他强自镇定,“不过是去伦敦转了几天,没什么意思。”

&ep;&ep;许书没有再说话,只挥手让他出去。

&ep;&ep;昏暗的路灯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男人借着夜色的掩护不怀好意的打量匆匆经过的女人。

&ep;&ep;路边小坑里的污水溅到钟意的高跟鞋上,留下一道道难看的水痕,她来不及弯腰擦去,只加快步伐拐进幽静的小巷。

&ep;&ep;巷子里静的让人害怕,单一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小巷,她裹紧身上宽松的大衣,暗暗握紧藏在袖中的手枪,叩响街角唯一亮着灯的那间屋门。

&ep;&ep;看见开门的是熟悉的面孔,钟意默默的在心底松了口气,她侧身进门,借着大衣的遮挡把枪塞回衣袋。

&ep;&ep;“你怎么住在这儿?”,打量着屋子里的老旧摆设,钟意好奇道:“我爸没给你钱么?”

&ep;&ep;昏暗的灯光显得室内简陋,更为桌边面容姣好的女人填上一层神秘,她摇了摇头,语气里净是委屈,“你爸倒是给我留了几套房,关键是我敢住吗?”回想起当日的情形,她还是止不住的后怕,“你爸刚走,许书大半夜的就让人把家里给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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