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求凰,梧桐合栖,识尽千万人,不及伊人好,缘始缘终。

康庆王府别院的上空渐渐明亮,贺兰曦望着阿玛那张沧桑的面孔,内心跌宕起伏。

曾经的他,抱怨过父亲,甚至带着一丝恨意,如今只想弄清真相。

贺兰允接着说,在离忧临盆的那几日,她和丫环小蝶突然一起消失了。

一个月后,有个陌生女子抱着襁褓中的贺兰曦到王府,并且将离忧亲手写的诀别信交予他。

从此以后,他郁郁寡欢,日日醉酒,不愿过问朝中之事。

“王爷,君上已到府内。”门外有下人通报。

贺兰曦示意自己随后便去,“我知道您一定会去,可是,您的身体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

“曦儿,我老了,死不足惜。不过想在临死前见她一面罢了。”贺兰允觉得自己很累。

这一世看似漫长,可他却只记得有离忧相伴的时光,偏偏那又是及其短暂的。

怪不得历代文人墨客不喜深秋,的确萧瑟,颜卿心头有了阵阵寒意。

“我最喜欢秋天,它是最热烈的季节。枫叶即使落了,也那样绚烂夺目。”冷硕走到窗边,回头瞧了眼颜卿。

颜卿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人们总觉得死亡是件灰暗伤感的事情。

从冷硕的话中能得出另一番结论,生命消亡好比枫叶落去,人可以选择像落叶般死得鲜艳美好。

“皇兄,一切都准备好了,阿玛会和我们一同前往。昨夜,阿玛已向我诉说当年的事情,我们路上详谈吧。”看到贺兰曦释然的神情,颜卿舒了口气。

高大的城墙拔地而起,络绎不绝的车马,赫连秀没料到贺都竟然比她猜想的热闹多了。

“终于到了。薛无痕,快来看看,这里真好玩。”她高兴地喊道。

薛无痕垂着头,仿佛在思量什么,他缓缓抬起下颚。“果然热闹,你喜欢就好,我先去前面的‘闻风动’客栈打点一下。”

他随手递给赫连秀一袋银子。这个人平时像个木头似的,此刻倒显得通情达理,赫连秀暗自发笑。

不愧为国都,样样齐,小到银器玉饰,大到房屋地契,皆有出售。

“哇,我可是一饱眼福了,不过总觉得有些失落。”赫连秀边看边念叨。

每次出宫身后都跟着一大群人,一个人怪不习惯的,还是去客栈看看薛无痕好了。

“掌柜的,最近生意如何?风时大时小,门窗可要加固稳妥。”薛无痕从怀中掏出折扇,轻轻打开平放在掌心。

只见掌柜转身拿起算盘,快速地从最左边的酒坛下取出一张字条。他笑着说:“生意好的很啊。这是找给您的银子,房间早已备好。”

赫连秀进来顺势坐在靠门的凳子上,“薛大公子,我都饿了,能不能先吃饭?”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最近容易变饿。一定是太累,也没干活呀,这是公主病犯了。

薛无痕走近她,“好,我会安排掌柜给你准备一顿丰富的菜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吃完后好好休息。”话刚说完,就不见踪影。

又玩神秘消失,自己越来越摸不透他了,赫连秀生起闷气。你让我休息,我就偏不休息,吃完饭就去找宫欢城,当然要商量出兵的事情。

雪蟒组织贺都分教集聚了大批高手,副教主臧响双膝跪地。“教主,顾尧已死,这要归功于岚靖分教主许洋。我等必将齐心协力,助我主完成大业。”

黑色面具下的脸庞透着些许怀疑,“我心里自然清楚诸位兄弟的功劳,我倒想知道是瘟疫厉害,还是人更胜一筹。”

一步错,步步乱,满局皆输,这些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从小就在勾心斗角的夹缝里生存,伪装久了,便害怕卸下面具。

有一个场景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夕阳西下,四个孩子坐在宫墙上,连绵不绝的笑语打破了他冷寂的世界。那一刻,身普照着余辉。真诚的面孔,让谎言与背叛失色,愿意享受着彼此的信任。

旧时光不复返,新流年难再有。

“教主,选妃大典的事情,如无意外,我们将有新的同盟。”许洋胸有成竹,此次大典正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朝中大臣缺财不缺权,有钱才可打理好一切,上下和睦。一国之君不会想到枕边人就是他的夺命人,防不胜防。

作为一教之主,他明白赏罚分明的道理。“许洋,从今日起,你就接替顾尧的职务,贺都可是重中之重。”

许洋叩头感激,七年了,终于有出头之日。

屋外风啸,颜卿跳下马。“就是这里,幸好可以赶到。”

其他人也纷纷下来,带着不解的目光朝屋内张望。

康亲王贺兰允楞在那儿,眼里是隐忍的热泪。他和别人一样,有着千千万万的问题要去弄个清楚,可此时他不知道见面又该从何处说起。

“阿玛,不如先进屋,一切谜底都会解开。”贺兰曦扶着他进去。

听到屋外的谈话声,神秘女子勉强撑着坐起来。

她慌乱地摸摸枕头下面,呆滞地拿起镜子,又立刻塞到被子里。

她笑了笑,那个人进来了,原来等待的人不止自己一个。他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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