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时韩策没全信,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和沈意合清清白白,甚至说不上熟悉,而纪如许也从来没在他面前表现过自己吃醋,一直都是一副对他极为信任的样子,好像是笃定了韩策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儿,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ep;&ep;但今天,就在刚才,韩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纪如许可能真的在吃他和沈意合的醋!

&ep;&ep;纪如许被韩策盯得浑身不舒服,有些不耐烦道:你不是在开会吗,还愣在这儿干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ep;&ep;韩策眨了眨眼,忽然驴唇不对马嘴地问道:你是在吃醋吗?

&ep;&ep;纪如许一怔,随后冷着脸转头看向韩策,在韩策认真的视线里,慢吞吞否定道:当然不是。我说过了,我不管你和谁怎么样,现在都已经和我没关系了。咱们顶多算是个前任,过了这一个月就正式分开。

&ep;&ep;韩策沉默下来,好半晌才又接着道:我和沈意合是小时候认识的,我和他还有祁丞,我们三个人被家里人送到了同一所幼儿园,之后一起上了小学中学和大学。

&ep;&ep;停。纪如许寒声道,你想说什么?我没空听你们的青梅竹马过去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ep;&ep;说着,他就准备起身,却被韩策眼疾手快地抓着手腕制止。

&ep;&ep;韩策双手握着纪如许的左手手腕,继续解释道:我和祁丞关系好,然后祁丞又被家里人要求多照顾沈意合,所以我们仨就总是一起活动。但我跟你保证,沈意合从来没说过喜欢我,我也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想法。

&ep;&ep;纪如许顿住,他有些惊奇地看向韩策,想不通韩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白了?居然还会主动解释这些?

&ep;&ep;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韩策的五官很立体,眼眶也有些深邃,使得他的一双眼认真看着人的时候,总好像有些深情。

&ep;&ep;韩策见纪如许没再推拒,便乘胜追击道:我知道我不会照顾人,也知道咱们之间的问题不只是因为一个沈意合。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接受我,但我会尽全力去改正,你就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ep;&ep;他说着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就感觉语气越来越卑微,让纪如许都不太好意思继续刺他了。

&ep;&ep;纪如许看着韩策,明明是自己宠了七年的人,他现在看着这张脸却找不到一点心动的迹象,就好像名为心动的情绪被他自己深深压在了心里某处,还上了好几道锁,打不开了。

&ep;&ep;两人沉默了好一阵,纪如许才把手从韩策手心里抽出,他轻叹了口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只道:你先去工作吧。

&ep;&ep;韩策谨记着李医生的话,想让纪如许重新找回爱他的感情,必须要慢慢来。

&ep;&ep;当然,李医生也委婉地提过,即便纪如许恢复了记忆,说不定也已经把对他的感情放下了,最好的方法,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韩策既要试着让纪如许恢复记忆,也要试着让纪如许重新爱上他。

&ep;&ep;韩策从来就不觉得让纪如许爱上他是件容易的事儿,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觉得能被纪如许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待,都是他占了便宜,这么好的纪如许,是他自己没学会珍惜和爱护。

&ep;&ep;他深深看了纪如许一眼,想着明天就能和他重新朝夕相处,才让自己放松下来。

&ep;&ep;看着韩策离开后,纪如许坐在沙发上,久久没动。

&ep;&ep;说不触动是假的,他和韩策的关系开始时就不平等。他有钱有能力,既有编剧的天分又有正在筹备中的华西,大学时就是学校里的名人;而韩策出身寒门,除了学习好人长得帅之外,就只有清高和疏离。

&ep;&ep;也就是纪如许死不要脸,死缠烂打了大半年,才把韩策追到手。

&ep;&ep;在一起之后,韩策便在华西大展拳脚,能力之强是有目共睹的。

&ep;&ep;虽说一开始时,他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但在感情上,处于弱势地位的一直就是先动了心的纪如许。

&ep;&ep;他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韩策的样子,破败的街道,布满了铁刺网的黑色铁门,散发着腐臭味儿的地下水沟,嘈杂哭闹的人流,警笛救赎般的嗡鸣,还有与这整个环境格格不入的黑色布加迪,和坐在车后座,穿着洁白衬衣的少年。

&ep;&ep;他听到有人在说,就是这个少年报的警,是他救了我们。

&ep;&ep;是他救了我......

&ep;&ep;纪如许抬手抚住额头,额角那块小小的已经结痂的伤口隐隐疼了起来,他脑海里的记忆也开始模糊,他甚至没发现自己记忆里的偏差,出身寒门的韩策怎么可能坐着布加迪呢?

&ep;&ep;但等这阵晕眩的症状好了之后,纪如许就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在回忆什么了。

&ep;&ep;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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