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眼见再不说出实情文夫人恐怕就要处置秋叶,郭夫人请退了周围不相干的仆婢,待只剩几人时,再忍不住流下泪来,“文姐姐,实在是……大郎他如今常日疯癫,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肯接近,更别说娶妻生子。秋叶腹中的孩子,恐怕是他能留下的最后的血脉了——”

&ep;&ep;文夫人眉头一皱,着实没想到姜霆竟严重到了这个地步,郭夫人又道:“如果不信,尽可去屋内看看……他向来疼爱阿悦,当初如果不是神智不清,大郎是绝不会伤她的。”

&ep;&ep;“先莫急。”文夫人不认为她会说这种话来特意保全一个婢子,仍道,“这也并非一定就医不好,可能是一时之症也未可知。”

&ep;&ep;说罢,芸娘已经十分会意地着人去宫中请太医来。

&ep;&ep;郭夫人不知她打算,只一味恳求。看得姜巍夫人连连摇头,就算魏氏位高权重,但既为姻亲,弟媳着实不该把姿态摆得如此低,文夫人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ep;&ep;屋内僵持许久,文夫人不由轻叹一声。

&ep;&ep;她忽然偏头看向阿悦,柔声问,“阿悦听懂了吗?”

&ep;&ep;“……嗯?”阿悦一时怔住。

&ep;&ep;文夫人接道:“阿悦帮我拿主意罢,你觉得该如何呢?”

&ep;&ep;谁也没料到,文夫人用这种事去问年仅五岁的小娘子。

&ep;&ep;郭夫人却好似看到了希望,急忙转头看向孙女,神情切切,“阿悦乖,你帮祖母说说,留下你弟弟可好?”

&ep;&ep;婢子秋叶像领会了什么,扑通也跟着跪在了阿悦身前,涕泗横流,“小娘子——婢只是见郎君成日颓靡,不想他再消沉下去才有此一举。以后婢一定诚心伺候郎君和小娘子,再不敢僭越,只望小娘子能绕过腹中的孩子一命。”

&ep;&ep;她咚咚磕着头,不一会儿就磕出血来,看着极为吓人。

&ep;&ep;两人的哭闹声似魔音入耳,嗡嗡响个不停,阿悦不由有些头晕。

&ep;&ep;“小娘子。”莲女慌忙护住阿悦,其他人也上前帮忙,好歹把她和秋叶隔了开来,心中实在不解。

&ep;&ep;夫人怎么能把问题抛给小娘子呢,还有郭夫人,明知小娘子身体不好,还这样逼迫她。

&ep;&ep;小娘子这么点大,能听懂什么呢。

&ep;&ep;隔着一众人,阿悦依旧能看到郭夫人充满期盼望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儿。

&ep;&ep;只这一瞬间,那个一直让她记不起的梦忽然就有了内容。

&ep;&ep;她想了起来。

&ep;&ep;想起的不是面前的场景,而是这个孩子的身份。

&ep;&ep;这个孩子……准确来说这位年纪最小的男配按照现今的状况来说,应该算是姜霆的孩子、小阿悦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被祖母郭夫人骄纵长大,最依赖的却不是自己的父亲或祖母,而是一年见不了几次的亲姐姐小阿悦。

&ep;&ep;但小阿悦有个当皇帝的外祖父,又被封为翁主,身份比他贵重太多,根本不能随意接近。小阿悦死后,年少的他很轻易就被自己的表姐郭雅所勾、引,不知不觉中为她取的许多小阿悦的物件,制造许多与其他几位男配接近的机会。

&ep;&ep;当然,阿悦眼下在意的不是他今后会如何,只是依照剧情的画外音提示,这个孩子……呃,他根本就不是姜氏血脉。

&ep;&ep;婢子心比天高,一心想爬上郎主床榻成为侍妾。无奈姜霆对早逝的夫人用情太深,清醒时根本不让婢子靠得太近,醉酒时……醉酒时不是在发疯就是在发疯的路上,再者真正醉酒的人其实也无法做下那事。婢子几番试探都无法达成所愿,最终一狠心,做出了被郎主幸过的模样,背地里实际另与护院私通。

&ep;&ep;这个孩子就是那个护院的。

&ep;&ep;郭夫人不知内情,这婢子是她拨给姜霆的,哪能想到会有如此大胆的心计。再者她因姜霆的状态失望甚深,这时候婢子的身孕于她来说就是救星般的存在,如何会去怀疑。

&ep;&ep;阿悦本来还以为那是个不得了的噩梦,这一回想,在众人的目光下不由陷入深深沉思。

&ep;&ep;她……难道要亲手把这顶(绿)帽子给姜霆扣上吗?

&ep;&ep;作者有话要说:  郭夫人(兴奋.jpg):大郎,我亲手给你寻的帽子,快戴上

&ep;&ep;不要擅自填补我的脑洞

&ep;&ep;因为它有这————————————————————么大

&ep;&ep;and,爹不重要,他真的不重要,我都不知道他以后还有没有出场机会

&ep;&ep;第20章

&ep;&ep;姜霆虽然是自己如今的父亲,但阿悦对他并无感情,也并没有如文夫人他们说的那样想亲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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