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新,他心底一跳,莫名地有些心虚和焦躁,快步走了过去。

&ep;&ep;“周夏宁!”庄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随即清了清嗓子,“吴导在叫你呢。”

&ep;&ep;周夏宁停了和范悦新的交谈,对着她笑了笑,然后抬步往外走。

&ep;&ep;“哎。”庄翊本来想再和她说几句,可见她看都不看自己直接擦身而过,到嘴边的话就咽下了去。虽然心里难掩失落,可他还是保持风度地往旁边退了一步。

&ep;&ep;范悦新站在不远处,看着庄翊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叫“周夏宁”的新人,他脸上的神态甚至可以称之为忐忑。

&ep;&ep;这样的神情,她有多少年没有在庄翊脸上看到过了?

&ep;&ep;那个从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庄翊,此时紧张地看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却不自知。

&ep;&ep;她的心脏慢慢收紧,紧得几乎窒息。

&ep;&ep;他们认识近二十年,对于庄翊,她再了解不过。他讲义气,重承诺,从前是她隐隐得意的地方,也是她的依仗,可如今,却让她无端觉得讽刺。

&ep;&ep;是不是如今,她仅剩的,就是庄翊的义气和承诺了?

&ep;&ep;范悦新说不上自己有没有后悔,或许她是有后悔过的,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曾经的目标,可却发现,最终还是失去了很多,而且,注定再也找不回了。

&ep;&ep;有些东西,年少时可以随意丢弃,并不觉得有多少遗憾,可没想到若干年后,她却突然想要珍惜。可对方显然已经不要了。

&ep;&ep;庄翊看着周夏宁拐过角落再也看不到了,这才轻叹了口气,等到转头面对范悦新时,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轻松自在,甚至带着一丝范悦新很熟悉的笑意:“你怎么又来了啊?”

&ep;&ep;他们认识多年,算得上至交好友,这样略带嫌弃的玩笑从前不知道开过多少回,可范悦新第一次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ep;&ep;“你就这么嫌弃我呀。”范悦新斜睨了庄翊一眼,似真似假地说道。

&ep;&ep;“不敢不敢,我可不敢得罪你的粉丝群。”庄翊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发现范悦新话里的特殊意味,“只是你大忙人啊,从前想见一面都难呢。”

&ep;&ep;范悦新知道庄翊的眼下之意,她心底一跳,慢慢地垂眸,脸上却露出一丝闲适的笑意:“亏我好心来看你,我可是明天一大早就要从s市飞去澳大利亚,特意现在过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有。”

&ep;&ep;庄翊轻快地笑了起来,他一身破损的戏服,范悦新身上是昂贵而精致的名牌服饰,站在一起,真的太有违和感了。

&ep;&ep;“你回去休息吧,这里灰沙多,我们拍完就回去了。”

&ep;&ep;范悦新笑了笑,抬头看着庄翊:“那,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这一次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ep;&ep;庄翊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啊。”他确实有话对范悦新说,倘若要等一个月,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择日不如撞日。

&ep;&ep;“我住在南山路的四季酒店,你来了给我打电话吧。”范悦新侧头戴上了墨镜,朝着庄翊随意地挥了挥手,“我走了。”

&ep;&ep;“拜拜。”庄翊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范悦新小心地越过地上的垃圾和石块,渐渐走出了视线。

&ep;&ep;范悦新转头看了眼荒凉的郊外,从这里只能看到隐约有几个人影走过,她转头,面无表情地对着司机说道:“开车吧。”

&ep;&ep;晚上,七点左右,南山路四季酒店。

&ep;&ep;发完短信,她抿着唇,神情有些倔强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ep;&ep;她从一无所有,到现在站在娱乐圈的顶端,连她自己都数不清到底付出了多少,可其中的血肉心酸,只有她最清楚。所有世人眼里的光鲜之下,不过是腐朽罢了,可她仍旧需要一块遮羞布。

&ep;&ep;庄翊,或许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你承诺过,会一直陪着我的吧?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不过是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罢了,不可能比得上我们从十岁开始的情谊!

&ep;&ep;周夏宁下了戏就看到手机里的短信。

&ep;&ep;我到s市找同学,你外婆让我带了吃的给你。有空了给我打电话。

&ep;&ep;她弯了唇,直接拨了过去:“喂。”

&ep;&ep;“周夏宁,你怎么回事啊,现在才给我打电话。”对方连连抱怨,“奶奶给你做了东坡肉,你晚上不来拿的话我就给你吃掉了。”

&ep;&ep;“你在哪?晚上我请你吃饭呢。”刚才吴导宣布下午早点收工,明天五点都要准时开工,正好晚上有空。

&ep;&ep;“市区,槐树下青年旅舍,我人肉给你运送,你晚上必须请我吃大餐。”

&ep;&ep;“好。”周夏宁轻笑出声,“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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