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靳融上一层台阶,蒋易也跟一层;靳融停下来,他也停下来。

&ep;&ep;“可以走开吗?”

&ep;&ep;“不可以。”

&ep;&ep;琴房楼传来歌声,很熟悉的旋律,《卡门》里的咏叹调:《爱情是一只自由的小鸟》。之前蒋易在艺术学院听过,没想到在这儿还能听见。

&ep;&ep;……

&ep;&ep;“tucroisletenir,ilt’évite.”(你想抓住它,它就逃走。)

&ep;&ep;“tucroisl’éviter,iltetient.”(你回避它,它又来惹你。)

&ep;&ep;……

&ep;&ep;蒋易听不懂法语,但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这首歌简直把靳融形容的淋漓尽致,太符合了。

&ep;&ep;后来转眼一想,他又觉得是在唱自己。

&ep;&ep;若即若离,不知道是谁在若即若离。

&ep;&ep;“你会弹这个吗?《哈巴涅拉》。”蒋易没头脑地冒出来这一句。

&ep;&ep;实在是觉得语塞与无厘头啊,靳融憋了一口气,朝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

&ep;&ep;“哎哟!”蒋易惊叫连连,“你怎么打人呢你?我就是问你会不会弹!”

&ep;&ep;“你离我远一点!”靳融像一只生了气的猫,炸毛了还这么可爱,“别靠近我!有多远走多远!”

&ep;&ep;蒋易还是赖皮着跟他,怎么甩都甩不掉。一想到他和杨卓平日里走在一起、有说有笑,一想到他们默契地合伴奏,他好不甘心。他很不爽!

&ep;&ep;他得搞破坏。

&ep;&ep;最终还是得逞了,靳融弹伴奏的时候,他就搬个椅子坐边上翻谱子。

&ep;&ep;杨卓挠头:“什么情况?这是来……”

&ep;&ep;“旁听!”蒋易笑着回答,“我来帮他翻谱子的。你唱你的,我不打扰。”

&ep;&ep;杨卓看起来还不信,又问靳融一遍:“那个……他在这儿……”

&ep;&ep;靳融冷着脸说:“随他便。”

&ep;&ep;随他便,随便就随便。蒋易从小到大随便惯了,没人比他更随便。他专心看着靳融,余光看着谱子,该翻页时他不翻页,看到靳融皱眉头了才晓得翻。

&ep;&ep;一共也就翻一次谱子,蒋易翻了之后又紧盯靳融,被靳融狠狠踩了一下脚背,不敢放肆了。

&ep;&ep;真好,蒋易想着,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温柔了,但好歹还会发脾气。人不是只跟亲近的人发脾气吗?靳融能踹他小腿、踩他脚背,那就说明他们还很亲近。

&ep;&ep;如此想着,蒋易觉得自己又行了。

&ep;&ep;靳融总不会还对杨卓发脾气吧?不能吧?

&ep;&ep;一遍唱完,杨卓还觉得不够,走上前跟靳融探讨伴奏。他说刚进来的时候再慢一点,再明显一点。靳融把谱子抽出来,用黑笔画了一个圈,打了几个感叹号。杨卓又说:“‘船到江心’这边也慢一点,我慢慢过渡。”靳融还是点头,圈画了一半,笔没水了,画不出来了。

&ep;&ep;钢琴上还有一支笔,靳融也不看,单纯靠手心摸索,摸半天都没摸到。蒋易主动起身把笔递给他,两人面面相觑,没说话。

&ep;&ep;“你不拿?”蒋易把笔塞他手里,“赶紧写。”

&ep;&ep;靳融冷哼一声,把笔拿在手心里。

&ep;&ep;“还有呢?”靳融问。

&ep;&ep;“似乎是没了。再来一遍吧?”

&ep;&ep;蒋易老老实实地把他用完的笔放回原处,乖乖替他把谱子放进谱夹,抚平柔软的页面,献殷勤道:“弹吧。”

&ep;&ep;靳融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ep;&ep;胡桃花又开了,开了一年又一年。蒋易听这首歌也听了一遍又一遍,他都会唱了。有必要合那么多遍吗?这个杨卓他唱那么多遍,不累吗?就不能去隔壁琴房休息一会儿再来吗?反正每遍都差不多,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蒋易不懂声乐,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但是杨卓同学并不满意。

&ep;&ep;杨卓企图凑近,伸个手指头要来按靳融的谱子,快靠近靳融时,蒋易拿身子一挡,完全阻拦住了杨卓。

&ep;&ep;搞得杨卓一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p;&ep;蒋易不喜欢杨卓,不喜欢他靠近靳融,不喜欢他望向靳融的眼神,也不喜欢他们俩单独在琴房里合伴奏。

&ep;&ep;他就是不喜欢!

&ep;&ep;而且咬牙切齿。

&ep;&ep;“你让一下。”杨卓说。

&ep;&ep;“我让哪?”

&ep;&ep;钢琴凳子就一个,小椅子也就一个,没地方让。杨卓没办法,在这挡着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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