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依赖 第25节 (2/3)

的也匆忙，缓过来时，他已经走到琴房楼的门口了。

&ep;&ep;现在才开始心乱如麻，身体各处都滚烫到难以自容。他强行抚平胸口，有喜悦与激动感冲上脑子。

&ep;&ep;刚才发生了什么？靳融也喜欢他是吗？靳融说他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不喜欢他……那个人就是蒋易吗？！蒋易有点拎不清了，后悔死了，应该问清楚的，就多问一句“你是不是喜欢我”，不就行了吗？

&ep;&ep;他下台阶时没注意，差点又绊一跤，抬眼看二楼时，第六间琴房的窗户紧闭，倒映着蓝天白云，看不清内里。

&ep;&ep;蒋易不知道如何形容内心感受，是跑好几圈操场才能发泄出来的感受。他背着书包奔向操场，随意丢在入口处的台阶上，绕着红色塑胶跑道狂跑。

&ep;&ep;越跑他越是心潮澎湃，闭上眼不是有风拂面，是靳融入他的怀。他忘却了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ep;&ep;——“你喜欢我吗？”

&ep;&ep;——“承认你动心了，很难吗？”

&ep;&ep;——“我希望蒋易天天开心！”

&ep;&ep;蒋易跑了好多圈，觉得浑身清爽，脑子也不犯糊涂了。他撑着大腿喘气，有汗水从他额间低落，“啪”一声溅在地上。

&ep;&ep;太阳快要落山了，他还要履行承诺，陪靳融一起上下学的。蒋易虽然怂，但不忘记这一点，提着书包又去小卖部买了一瓶水，脚底生风了赶到琴房楼。

&ep;&ep;他在206门前观望，静静听里面的《冬风练习曲》，比之前弹的更有魄力、更具信念感。蒋易想靳融已经找到了诀窍吧，很快他就能更有进步了。

&ep;&ep;蒋易在门口聆听，始终不敢打开门。约等了十几分钟，等到他身上的汗全都蒸发了，琴声才渐渐停下。

&ep;&ep;脚步声将近，门把手被里头的人轻松按下，很快，那个狡黠又甘愿示弱的靳融出现在他眼前。

&ep;&ep;彼此互相对视，皆又沉默。蒋易读不懂靳融的神情，兴许是疑惑，又兴许是料到他还会再来找自己。

&ep;&ep;那瓶水蒋易一口没喝，也没开过。他默默吞咽一口唾沫，手里的水瓶握得紧，还是放给了靳融：“给你。”

&ep;&ep;透明塑料瓶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冰水已经快要融成常温水了，湿润润的，潮手。

&ep;&ep;靳融没接过，他无表情地看着蒋易，摇着头说：“我不要喝水。”

&ep;&ep;“我送你回家。”

&ep;&ep;“我也不要你送我回家。”

&ep;&ep;靳融关了灯，侧身出去，把琴房门关好。他声音弱弱的，像是失了神采，拖着疲惫说道：“如果你不想和我一起走，以后就不用再等这么晚了。”

&ep;&ep;蒋易不知道如何回答。

&ep;&ep;他看靳融走向走廊深处，一盏一盏关了所有的灯，到蒋易身边，他仍旧是木讷地关灯，什么话语都不提起。

&ep;&ep;天快要黑了，楼梯口那扇小窗户又透出月光，皎洁明亮。

&ep;&ep;蒋易跟在靳融一起走，眼看他关了所有的灯，周围都静了，只剩开关的“啪嗒”声，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见。

&ep;&ep;他们好像都默契地闭口不言，关灯是，下楼梯亦是。靳融先下了半层，蒋易还流连着月光，站在窗户边，那些光都落在他的后背。

&ep;&ep;好像时间暂停了，蒋易停了下来，靳融也停了下来。他们隔着半层楼对望，台阶只有七层，却好像是银河天际那样遥远。

&ep;&ep;靳融握紧了拳头，神色迷离无定。

&ep;&ep;蒋易也握紧了拳头，他的呼吸暂停住了，连眼睛也忘记眨。

&ep;&ep;对峙了很长时间，久到天色更加昏暗。

&ep;&ep;“我没有……没有不想陪你上下学。”蒋易喃喃，“我习惯和你在一起。”

&ep;&ep;“只是习惯？”

&ep;&ep;蒋易终于吐出一口气，呼吸起来。他在心里默念着“不是习惯”，往前迈出一步就不可自拔。

&ep;&ep;他默默倒数着楼梯层数，在落到地面时，恰好伸手把靳融揽进怀里。真软啊，靳融，无论是他的肩，还是他的腰，还是他无处安放的手，都一样的软。

&ep;&ep;蒋易迫切地需要这样的软。

&ep;&ep;他和靳融踉跄着后退几步，好像站不稳，就更抱他紧一点。

&ep;&ep;蒋易听见怀里一个微弱的声音：“是习惯，还是喜欢？”

&ep;&ep;蒋易的呼吸很重，碰上靳融就重，听他说话就更重了。至此，他还是不答。

&ep;&ep;靳融又问道：“你喜欢我吗？”

&ep;&ep;没听到他的回答，靳融失落地推开他的胸膛，擦过他想要再次触摸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