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探过病之后,苏蓓和林珏言便要离开,阿婆想留他们一起吃晚饭,二人纷纷表示婉拒,孟星绮也不强求,前脚刚将他们送出门,后脚孟怀庭就来访。孟星绮当下脸色一沉,瞧也不愿意瞧他一眼,冷声说,“你来做什么?”

&ep;&ep;孟怀庭心怀愧疚,没在意孟星绮的脸色,他露出讨好的笑,温言道:“绮绮,听说你发烧了,我……我过来看看,病好点么?”

&ep;&ep;“要是你不来,我至于发烧么?”孟星绮冷笑,嘴角弯出个弧度,语气尽是说不出的讥讽:“如你所见我还没死,你可以走了。”

&ep;&ep;“这……绮绮……”孟怀庭神色难堪,他还想再说些什么,阿婆这时开口,“哎呀,站在门口做什么呢,你们到客厅去吧,先生,我去给您倒水啊。”

&ep;&ep;孟怀庭朝阿婆笑了笑,他接过水杯,“麻烦了。”阿婆看他表情不太对,也不知说什么好,“……先生今晚就留下吃饭吧,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啊!”她絮絮叨叨地往厨房走去。

&ep;&ep;孟星绮转身上楼,她扔下一句“今晚我不吃了。”孟怀庭眼圈发红,像是极力抑制着什么,他在身后说:“绮绮,我知道我错了,你原谅爸爸这次吧,以后再也不会……”

&ep;&ep;孟星绮不耐烦地打断,“你说够了没?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你还没说腻呢?”她直视孟怀庭的双眼,语气冰冷刻薄,“我认为我们之间不需要再做什么父慈子孝的表面功夫,还有半年,我自然会走。”她静默几秒,又补充道,“还有,这是我妈的房子,她不会希望你过来的。”

&ep;&ep;孟星绮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模样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与孟怀庭之间的结不是叁言两语可解开,此时多说无益,只能徒增争吵。

&ep;&ep;孟怀庭走后,她脸上冰冷刻薄的表情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她不怨孟怀庭之前忙于工作忽视她们母女,也不怨在母亲离开后孟怀庭隔叁差五对她的酒后暴力,而是怨自己居然真的相信他是真心爱着她们母女,相信他会改好。

&ep;&ep;期待越高,失望就越大。直到去年,代理母亲遗产的律师告知孟星绮,她的父亲已经另娶,并且那个女人还生了个孩子,而她孟星绮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仿佛是个可笑的傻子,跳梁的小丑。那么因他而死的母亲到底又意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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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方池再次在学校里见到孟星绮时,对方站在走廊尽头,正朝窗外吐烟圈。孟星绮懒洋洋地抽着烟,浓秀眉眼在烟雾里若隐若现,卷翘睫毛落下阴影,烟头上的火星忽亮忽暗,她的神情也晦暗不明,像是在思虑着什么,有种失散了焦距的茫然。

&ep;&ep;女生把校服外套解下来搭在腰间,大概是为了不沾上烟味。方池静默了几秒,孟星绮这时才注意到他,她漫不经心地望过来,笑着打了个招呼,“真巧,好久不见呀,同桌。”

&ep;&ep;从那天晚上距今,俩人确实挺久没见。方池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出声,他径直走回教室。孟星绮急忙掐了烟追过来,她笑眯眯道:“嗯,你也还是老样子。”女生扯了扯他的衣角,“其实不巧,我特地在这儿等你的。”

&ep;&ep;“等我做什么?”

&ep;&ep;“因为那天晚上我——”我先走了四个字还未说出来,方池就猛然停下脚步,男生打断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池低垂双眼,神色很冷,孟星绮不自觉地松开他的衣角,他又道:“我说过,离我远点。”

&ep;&ep;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ep;&ep;笑意还在脸上挂着,可孟星绮却感觉面上火辣辣的烧,喉咙里像是咽了一块辣椒,它在食道里冒烟起火,怎么也扑不灭。

&ep;&ep;她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很沉闷。明明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话,明明已经听习惯了的……

&ep;&ep;下节是体育课,苏蓓出来走廊找她,正好撞上方池,她瞧了眼男生的脸色,莫名打了个寒颤。苏蓓朝孟星绮跑来,“绮绮,要不要去上体育课?”她又八卦地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吵架了?我看方池脸色可怕得很!”

&ep;&ep;孟星绮无言以对,她白了苏蓓一眼,“你那么会看人脸色,怎么就不看看我的呢?”

&ep;&ep;集合完毕,体育老师吹了声哨子示意自由活动,众人作鸟兽散。孟星绮被苏蓓挟持去小卖部的路上,又碰见男生们叁五成群地往球场方向奔去,其中就有方池。

&ep;&ep;苏蓓用手肘拱她,笑得暧昧,“不想看看你的方池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样子?肯定迷人得很呐!”她见孟星绮愣愣地拿着瓶绿茶,恨铁不成钢道:“你再多拿一瓶运动饮料啊,等会给他送去!”

&ep;&ep;苏蓓见她没反应,试探性问道:“还是说……你们真吵架了?”

&ep;&ep;“没有!”孟星绮一口否决。

&ep;&ep;夏日炎炎,蝉鸣声聒噪,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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