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外的小庙里。求你,求你不要伤害我父亲,呜呜呜……”

&ep;&ep;女怪物立刻放了这对父子,直奔荒庙,找到了吴之子,并与吴之子打了起来。那一仗,二人打得天昏地暗,甚至波及了周围住着的村民。

&ep;&ep;聂风裘因着害怕一直躲在家里,终还是忍不住在第二日去了荒庙。

&ep;&ep;他赶到的时候,吴之子已经被女怪物打得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他想请女怪物放了他,可连喊出声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女怪物将吴之子带走。

&ep;&ep;他一直以为吴之子被女怪物吃了,因此内疚了很多年,今日听到吴之子还活着,他既高兴又害怕。

&ep;&ep;听到故事的结局,花无修笑道:“你不会就因为没守信用,就觉得亏欠了他,所以要用眼睛偿还他吧?”

&ep;&ep;聂风裘点了点头,“我尚且还记得他被女怪物打得浑身是血,脸上两个血窟窿。我想,他的眼睛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被女怪物弄瞎的。终归是我欠了他,所以要还他。”

&ep;&ep;花无修笑叹:“那你还真是傻得不可救药了。”

&ep;&ep;聂风裘指着前方道:“找到了,就在那里。”

&ep;&ep;花无修顺着聂风裘望去,只见荒无人迹的半山腰间,坐落着一户人家,两三间小屋,还围了个院子,炊烟袅袅,确像是人住的。

&ep;&ep;二人走上前敲了敲门,不久便可听到脚步声。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欣喜道:“是娘子回来了吗?”

&ep;&ep;开门的是个娇弱的病公子,空有一副高大的身子骨,却清瘦如风扶柳,身上着了件单薄的粗布衣,手里拿着把破剑作引路棍。苍白的脸,亦清清秀秀,好看得如女儿家,只可惜了那一双眼睛,空洞无神,再照不进去任何景色。

&ep;&ep;这人的模样和想象中的人形象相差太大,花无修有点不能接受,一把将聂风裘拉到一边,悄声道:“他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侠士吴之子吧?”

&ep;&ep;聂风裘道:“是他,虽然清瘦了很多,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

&ep;&ep;花无修忍不住感慨,十二年来,这人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么不堪?

&ep;&ep;吴之子听到两个人嘀嘀咕咕,道:“你们两个是谁?”

&ep;&ep;花无修走到吴之子面前,道:“数天前,你是不是许过一个愿望,道希望你的眼睛重见光明?”

&ep;&ep;吴之子犹豫了下,道:“数天前,确实有个自称是华容书院的人敲我房门,向我要一个愿望。我以为是什么骗子,不过敷衍了一句。怎么,你们也是华容书院的人?”

&ep;&ep;花无修道:“没错,我们确是华容书院的人,特来还你心愿。只是还需要些时日准备。不知这几日,我们二人可否借贵宅住?”

&ep;&ep;吴之子笑了两声,道:“又来两个小骗子么!好,你们可以住在我这里。反正我一贫如洗,又是个将死之人,还怕被你们吃了不成。死前有两个人聊聊天,我也不亏。对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ep;&ep;花无修心想如此好爽的性格确有几分侠骨之气,便道:“我叫花无修,我身旁这位叫……”

&ep;&ep;聂风裘连忙打断道:“我叫容地,是华容书院新收的学生。”

&ep;&ep;吴之子道:“你们既然找上门来,应当也知道我的名字了。如此,我们便算认识了,请进吧。”

&ep;&ep;花无修看着聂风裘紧张苍白的面容,无奈一笑,拉着他,随着吴之子进入了院子。

&ep;&ep;空旷无一物的院落里仅一间小茅屋,屋子里摆着两张简单木制的小床,一碰便咯吱咯吱作响,似乎随时散架。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三只脚的木凳子,和一张破旧的木桌。角落里有个用泥土搭建的简单锅灶。灶台上一群苍蝇嗡嗡飞来飞去。

&ep;&ep;果真是个一贫如洗的家。

&ep;&ep;花无修将床上又湿又粘的被褥往旁边挪了挪,坐在了床上。聂风裘则一直站在门口,望着屋里的一切,脸色越来越白,眼中再次隐隐现出泪花,似乎陷入了不可自拔的愧疚中。

&ep;&ep;这时,花无修肚子咕咕叫了两声。

&ep;&ep;吴之子咳了咳,道:“想必你们两个走了很远的路也饿了,我这儿正好有点吃的,便与你们分了吧。”

&ep;&ep;他道完,摸着走到灶台边,拿起两只满是污垢的碗,往锅里舀了两碗白米饭。

&ep;&ep;花无修此时确实饿了,便不客气地走过去接过白米饭,然后看着白米饭里涌动的蛆虫,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把胃酸都给吐出来。她虽然吃过人肉,喝过人血,但生蛆的白米饭,她还是第一次见。

&ep;&ep;吴之子听到动静,连忙道:“怎么了?”

&ep;&ep;花无修连忙把碗塞回吴之子手上,一脸难过地道:“你确定这饭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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