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而今是左侍郎,眼光也许是高了些,而苏家与甄家在母亲去世之后越走越远,父亲可能是不想再碰甄家的人,苏锦左思右想。

&ep;&ep;马车这时停了下来。

&ep;&ep;被打断了思路,苏锦大恼,轻喝道:“怎么回事儿?”

&ep;&ep;“有一群道士进了城门……”春兰禀告。

&ep;&ep;道士是什么东西,竟然还能让官宦家的马车让路吗?听外面声音十分嘈杂,好像很多马车都停下了,苏锦疑惑:“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哪里来的道士?”

&ep;&ep;“是去宫里的。”春兰压低声音,“有禁军随行呢,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

&ep;&ep;苏锦讶然,半响嗤笑一声,低语道:“原是给皇上炼丹的!”

&ep;&ep;先帝早年励精图治,打下了大片的疆土,又知人善用,开辟了繁荣盛世,奈何临到晚年却信奉起道教,请来一干子道士炼长生不老丹,但这显然没有什么用,到得五十八岁那年溘然长逝。没想到幼帝登基,才十几岁也信奉起这一套来。

&ep;&ep;因身子病弱,前几年甚至游历四海,寻找仙土,皇太后派了数百精兵保护,劳民伤财。

&ep;&ep;苏锦的声音中带着不屑,苏沅隔着车帘,暗暗心想,要不是她知道将来的事情,也许也会跟苏锦一样的嗤之以鼻!

&ep;&ep;“可怜陈姑娘竟是要入宫了。”苏锦突然一叹。

&ep;&ep;苏沅不知道说什么好。

&ep;&ep;陈韫玉是做了皇后,那是皇太后钦点的,这个人她这辈子约是只见过两次,陈韫玉入宫了,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后来被毒死,却是听说了的,当时非常的吃惊。因为陈家一直安安生生的,不像有些勋贵被抄家,被灭族,没想到陈韫玉还是受了牵连。

&ep;&ep;马车又往前走了,苏锦眼看快要到韩家,把镶了猫眼石的小铜镜拿出来。

&ep;&ep;苏沅看着暗自摇头,韩如遇这时是格外的吸引人,但几年之后,未必就是这样的人了,也许苏锦就算嫁给他,也是要后悔的。但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苏锦听了只会觉得是在危言耸听,或者是嫉妒嫡女,她抚了抚裙角,到底没说。

&ep;&ep;韩府非常的大,垂花门口一道照壁,竟是比他们苏家的还要宽阔,雕刻着四天王狩猎,气势磅礴,但走进去却是另一番景致,弯弯小径,玲珑楼台,曲桥下锦鲤游水,实在是个好风光,也难怪韩夫人会买下。不过苏沅前世看了好几年,早就没有什么新鲜感,她走在这里,只会回想起那时候在韩家的无助,韩夫人深深的厌恶,韩如遇的冷漠,好像根绳子一样勒住了她的脖子。

&ep;&ep;她手脚慢慢冰凉,有些后悔过来,原以为可以忘掉,却发现经历过的事情永远都像一根针似的扎在心间,拔不出来。

&ep;&ep;“三表妹!”陆静姝的声音突然响起。

&ep;&ep;苏沅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你们已经到了呀?”

&ep;&ep;“也是才到。”陆静姝亲热的挽住她的手,悄声道,“你送给我的珠钗在哪家做的,真好看,我越戴越喜欢。”

&ep;&ep;“是在百珍阁打的。”她细细选了的,自然最漂亮,幸好陆静姝喜欢。

&ep;&ep;“原来是在他们家,那我下回也去打一些首饰,顺便还礼。”陆静姝打量她一眼,“你是喜欢珍珠吧,瞧瞧这耳环都是珍珠串的,正好我也得了一盒南珠,母亲说大的做簪子,小的随便我做什么。”

&ep;&ep;“别,我才送你你就送我,弄得好像我是在讨你的东西!”苏沅拒绝。

&ep;&ep;看她不乐意,陆静姝叹口气道:“我是向来不喜欢欠人情,不过这回就算了,这珠钗我太喜欢,还礼的事儿,以后再说。”

&ep;&ep;苏沅这才笑了。

&ep;&ep;陆静姝这个人温和可亲又聪慧,命也非常的好,她就算想要回报她此前的友好,似乎也没什么可以点拨的,可见人这一生与性子还是十分有关。

&ep;&ep;眼见两个人越来越好了,苏锦很是恼火,想同陆静英一起,又怕疏远了陆静姝,陆静姝可是韩如遇的表妹,正是左右为难时,想到那日在侯府见过的骏马,灵机一动道:“大表姐,你们家那些个小马,可教二表妹,三表妹骑过了?”

&ep;&ep;那日陆静英就请了她一个人去,但陆静姝姐妹俩都是见过的,这一来就有了共同的话题,二来苏沅不知,便是让她处于尴尬之地。

&ep;&ep;陆静妍闻言笑道:“我是骑了,但是姐姐胆子小,碰都不敢碰一下,说怕摔下来,可马儿这样矮,跟坐在床上又有什么区别?你来劝劝她,我们都学会了正好一起去纵马,或者你也跟着学一学,我瞧那匹枣红色的很合适你。”

&ep;&ep;陆静姝连连摇头:“你们学就是了,我天生不是那个料。”

&ep;&ep;说到马儿,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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