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玄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只觉得小姑娘今日嘴里吃了蜜,玉照额前刘海被汗浸的濡湿,湿漉漉的贴在前额。

&ep;&ep;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ep;&ep;他微微闭眼,忍不住微微俯身,用自己的额头去贴近她的额头。

&ep;&ep;这世间就是有许多无可奈何之事,不受理智控制之事。

&ep;&ep;谁叫你的甥女这般可爱。

&ep;&ep;还这般粘人。

&ep;&ep;“我就在这里等你,有时或许有急事早间外出,会叫李近麟留守在这里,你来寻他就好了。”

&ep;&ep;赵玄打算独自去直面穆从羲,快刀斩乱麻,他日日愁肠百结,真是等不起了。

&ep;&ep;玉照向来是知道的,紫阳观的道长似乎都很忙,玉照有次起得早,来找道长,道长却是不再,后来她也不会那般早来了,本来她也起不来那般早。

&ep;&ep;玉照反捏着他的手指,心里觉得自己对不起道长,一次次哄他,答应的事却没做到。

&ep;&ep;“道长......我...我今天回去一定告诉我舅舅!我们的事,其实本来我昨天就该说的,可是舅舅他昨天喝醉了,今天人又不在......”

&ep;&ep;她听见道长轻轻地叹息声,只以为是道长不耐烦了。

&ep;&ep;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窝囊了,如此拖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

&ep;&ep;她郑重瞧着赵玄:“你信我,你就在观里等我便是,最迟不过三日,我一定叫我舅舅过来!咳咳......咳咳”

&ep;&ep;小姑娘说的急,倒是把自己给呛着了,咳个不停。

&ep;&ep;赵玄立刻心疼起来,轻轻抚着她的后背。

&ep;&ep;“我信你。”

&ep;&ep;说来也奇怪,两人间相遇不过数日,道长整日瞧着冷清的很,还是玉照主动阐明的心意的。

&ep;&ep;两人骨子里都应该是陌生的,而不是像两人如今这般,见到了总恨不得日日夜夜待在一处。

&ep;&ep;只要与她待在一处,哪怕远远瞧着,便心生满足。

&ep;&ep;两人甚至连彼此姓名都不曾问过。

&ep;&ep;她不知道赵玄名字,赵玄却是知道她的,她叫宝儿,还有个闺名,名唤玉照。

&ep;&ep;玉照梅开,三百树、香云同色。

&ep;&ep;他心中早念了无数次,可生性古怪,嘴上如何也喊不出口。

&ep;&ep;小姑娘生而丧母,自幼体弱多病养在江都,怪不得说的一副绵软腔调。

&ep;&ep;他生来过目不忘,记得的事太多,也因此养成了无用之事从不过心的习惯。如今知晓小姑娘是穆从羲甥女,那些陈旧的一桩桩小事一夕之间都被赵玄从记忆的角落里捡了起来。

&ep;&ep;江都王重金苦求天下名医,为其甥女治疗顽疾。

&ep;&ep;甚至穆从羲曾经求了太医署的太医远赴江都为她治病。

&ep;&ep;那几个太医往江都回宫一趟絮絮叨叨了许久,宫里人多少都有所听闻:“没见过生的比那小丫头更漂亮的,可怜见的,整日抱着个药罐子,每天都是喝药喝饱的,再不能吃旁的东西。能长那般大也是不容易。”

&ep;&ep;赵玄如今想起,只觉得凄入肝脾,痛苦异常。

&ep;&ep;小姑娘竟然受了如此多的的磋磨?世人常言人生苦难有定数,那么宝儿日后的日子定然是顺遂喜乐的了。

&ep;&ep;“你在京里过的开心吗?他们待你可好?”赵玄问的自然是信安侯府。

&ep;&ep;玉照轻轻笑了起来。

&ep;&ep;“自然是开心的,府里可没人敢欺负我。偷偷告诉你,我母亲去世的早,现在的夫人不是我亲娘,我不乐意叫她娘,我亲娘永远都只有一个。没人敢惹我,平日里我是想干嘛就干嘛。”

&ep;&ep;她才不乐意叫道长知道自己的父亲祖母都不喜欢自己,她不喜欢别人可怜同情自己,哪怕是道长也不行。

&ep;&ep;赵玄低头拍了拍她的后颈,指节微动,将自己常年佩戴的扳指从指上取了下来,套在她白生生的指甲染着粉色蔻丹的拇指上,可赵玄的手指只看着细,戒指戴在玉照手上,却大了一整圈。

&ep;&ep;赵玄失笑想取下来给她换个其他适合她的物件,不想小姑娘速度奇快,笑嘻嘻的从他手里抢过,生怕他会反悔一般,宝贝一般塞到了香囊里。

&ep;&ep;“送我的就是我的了,不可以收回去!戴不上没关系,回家我叫丫鬟打个络子,给我带脖子上。”

&ep;&ep;自己给出的礼物被人这般喜爱,赵玄无疑是非常开心的,他抓起她的手,将她手心摊开,往上写了两个字。

&ep;&ep;玉照睁大迷茫的双眼,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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