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晌她小声道:“生的真高大,比舅舅还高。”

&ep;&ep;......

&ep;&ep;道长的嘴果真是开过光的,玉照玩了一天回去的路上,手就痒得厉害。

&ep;&ep;雪雁在骂坠儿,那绿虫是树上掉落到坠儿身上,被坠儿如获至宝的捡来的。

&ep;&ep;坠儿比玉照好不到哪儿去,两人手上敷着止痒膏药,一脸痛苦的乘马车回去。

&ep;&ep;信安侯府门侧立着一辆宝盖马车,雪雁问过门房,门房却支支吾吾。

&ep;&ep;玉照撩开帘子看了眼停着的马车,笑意僵在面上。

&ep;&ep;眼中映着的那辆绛紫宝盖马车,木雕刻着一个家徽,她在梦中见过,竟然真实的连家徽都一摸一样。

&ep;&ep;那是魏国公府的家徽。

&ep;&ep;玉照回忆起梦中玉嫣气急败坏的话。

&ep;&ep;我与升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长姊仗着儿时的婚约强行拆散了她们......

&ep;&ep;玉照深吸了两口气,脸泛着青白,吓坏了侍女几个。

&ep;&ep;“姑娘!姑娘!”

&ep;&ep;“可是心口不舒服了?”

&ep;&ep;玉照摇摇头:“我没事,进府吧——”

&ep;&ep;她同顾升的这门亲事,是还没出世就订下的,她哪怕身处江都也留意着魏国公的一切,顾升参加科考,顾升入朝为官,顾升袭爵......

&ep;&ep;每每关于他的任何事,她都会细细的放在心上。

&ep;&ep;她曾经如此迫不及待的入京,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就是为了见见他。

&ep;&ep;她扶着坠儿的手正弯腰下马车,忽然听到耳边一串马蹄声由远及近,那马儿抬头一声嘶吼,被人扯住了缰绳,停在了玉照面前。

&ep;&ep;马上青年剑眉星目,鼻若悬梁,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绛紫锦袍,头戴玉冠,腰上系着玄色躞蹀带,腰身细而挺拔。一路跑马,鬓发落下了几丝,散落到额前,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

&ep;&ep;玉照这会儿正是一只脚踩到了地上,一只脚还在软凳上踏着,她落脚转身看过去,青年比她高出许多,正低头看她。

&ep;&ep;大齐民风开放,可这般直勾勾的望着未出阁的小娘子,还是在自家府门前,终归是不妥。

&ep;&ep;坠儿上前挡着男子视线,呵斥他:“哪来的公子,这般直勾勾的盯着我家姑娘!还不快收回眼睛!”

&ep;&ep;男子估摸着是头一回见到这等国色天香的美人,端量了她半晌,眸中不免露出期盼来,“可是信安侯府的大姑娘?”

&ep;&ep;玉照蹙眉,已经猜到了他是谁,心下生出反感来。

&ep;&ep;玉照回以他看自己那般露骨的眼光,眼波盈盈,笑道:“你是谁?我可不认识什么大姑娘,我是来信安侯府做客的,你可认识二姑娘?”

&ep;&ep;顾升听她否认,不疑有他,心下顿时升起失望来,原以为这位便是才从江都回来的大姑娘,看来是自己孟浪了。

&ep;&ep;他端严起神色,拱手道:“在下顾升,嫣儿妹妹我自然认识,你可要我带你进去?”

&ep;&ep;玉照瞧着他说起玉嫣时眼中不甚流露出的笑意,沉了脸:“原来是顾公爷,我认识路,也不是来找二姑娘的,是来找三姑娘的,便先进府了。”

&ep;&ep;玉照回了个敷衍的礼,面上没带表情,便急匆匆往府内走去,侍女也有样学样的跟在她身后,晚了顾升停好了马,撞见下人喊她大姑娘就不妙了。

&ep;&ep;这顾公爷算得上是仪表堂堂,可跟玉嫣扯上了关系,叫她原本就有的三分不喜转瞬满了。

&ep;&ep;想着梦中的场景,她怕在留下去会忍不住动起手来。

&ep;&ep;......

&ep;&ep;今日一大早魏国公太夫人江氏便带着魏国公府的姑娘,她的小女过来府上,宅邸门前停着的马车便是她二人乘着来的。

&ep;&ep;说是太夫人,实则江太夫人的年岁与侯夫人林氏一般大,只是她时运不济,前些年魏国公病逝,她年纪轻轻便成了太夫人。

&ep;&ep;顾升入了殿试,二甲进士出身。就在众人以为他日后要走文官这条路时,他却转头去了大理寺任职,能力出众,也算是接了他父亲老魏国公的担子。

&ep;&ep;如今虽只是六品官,可大理寺是个实打实的好去处,能历练不说更是权势滔天,极容易出头。他只不过是熬熬资历罢了。

&ep;&ep;父亲故去后没出几年的年纪,便撑起了门楣,袭了爵位,十七岁的公爷,整个大齐焉能找出第二个来?

&ep;&ep;侯夫人同魏国公太夫人这几年走的颇近,时常互通来往,如同今日这般,魏国公太夫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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