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霍珏自己都震惊于自己竟然在包庇一个连是什么物种都无法确定的“人”,但是从他第一次被捆住喂了汁水,却没有告诉任何人开始,这件事就被霍珏定义为他自己的事情。

&ep;&ep;就像生死要自我定夺,穆晴岚到底怎么回事,霍珏也想自己弄清楚。

&ep;&ep;他确定她和那些妄图窃取法器的人不是一伙儿的,因为之前他测试过,穆晴岚根本不想要他颈项上的法器,只想和他一起沐浴。

&ep;&ep;刚才他也算测试过,“重生池”就在他脖子上挂着,可她依旧没碰,而是不断亲吻他的指尖。

&ep;&ep;霍珏蜷缩手指,将指尖狠狠压进掌心,耳根悄无声息地开始泛红。

&ep;&ep;并非是羞涩,而是羞耻于自己竟然对同门撒谎。

&ep;&ep;“妖物幻化?”曲双道,“可是妖物如何能够到这雪松院之内?再说大阵……”

&ep;&ep;曲双话音一顿。

&ep;&ep;霍珏说:“大阵已经崩了,北松山万里雪原,生些妖物不稀奇,带着灵山气息,能穿透阵法也不难。”

&ep;&ep;“毕竟我如今目不能视,画下的符篆作用有待商榷,布下的阵法也未必多么精妙绝伦。”

&ep;&ep;霍珏的话音刚落下,曲双还有疑惑未开口,门外就有弟子来报。

&ep;&ep;那小弟子进屋,兴奋的没了规矩,几乎是喊道:“修律院弟子遭了天罚!灵山怒了,将他们全都困住了!”

&ep;&ep;“什么天罚……灵山怎么怒了,你说清楚!”曲双喝道。

&ep;&ep;“就是修律院弟子全都被雪松的树藤给捆上了!”小弟子说,“修律长老勉强对抗,但是他孤掌难鸣!”

&ep;&ep;“修律院整个都被灵山的雪松树藤给吞了,没了!地面到处都是树藤,有些足有两人合抱的树那么粗,修律院的弟子们还没等朝着雪松院来,就触怒了灵山,他们全都被雪松树藤给囚住啦!”

&ep;&ep;曲双闻言根本不敢相信,上前几步抓着小弟子仔细询问,又顺带着问了和泽长老和皇族驻扎的卫兵动向。

&ep;&ep;霍珏听到雪松树藤、听到灵山发怒、听到修律院弟子都被树藤囚困、心脏似是那出征的战鼓,一声比一声擂得更响,更加紧密。

&ep;&ep;霍珏根本不信什么灵山发怒,若当真是灵山发怒,万里雪原,眨眼之间便能掩埋整个北松国,又怎会只以雪松树藤困住修律院的人?

&ep;&ep;若山真的有灵,那冥星海倒置天崩地裂之时,它怎不怒?

&ep;&ep;他父亲被魔神万俟修杀害的时候,它怎不怒?

&ep;&ep;霍珏从未听说这世上哪座山真的有灵。

&ep;&ep;霍珏久久无言,曲双听了小弟子的说法,迫不及待去印证。

&ep;&ep;不到一刻钟,曲双便又急匆匆地杀回来,然后得意忘形手脚并用的和霍珏说了现如今门派之中的所有形势。

&ep;&ep;穆家弟子中计、修律院弟子被困、和泽长老散了集结的弟子已然歇息、皇族卫兵默默回到了各自往日驻守的岗位。

&ep;&ep;危机解除了。

&ep;&ep;不仅仅危机解除,因为“灵山发怒”的震慑,一些本有反叛之心的弟子,开始动摇,被困的修律院弟子之中,有几个甚至吓坏了,直接道心破碎。

&ep;&ep;霍珏听完了一切,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暗哑,十分干涩道:“以我手中的掌门令召集弟子,修复大阵。”

&ep;&ep;“是!少掌门!”曲双接过霍珏的掌门令,兴匆匆朝着外面跑去。

&ep;&ep;危机解除,但要重新启动大阵并非易事,弟子们今夜注定无眠。

&ep;&ep;霍珏慢慢软了脊背,靠进轮椅里面,对着窗户的方向,久久发呆。

&ep;&ep;今夜星月原本暗淡无光,但此刻乌云被罡风刮得褪去,皎白的月光顺着天际撒下来,映在窗扇之上,轻抚窗内至今惊魂未定的人。

&ep;&ep;今次危机过去,等段琴轩回来,门中应当能好生稳固一阵子。穆家弟子伺机擅闯北松山,也算是被拿住了把柄,两家彻底撕破脸,往后想要轻易混上北松山已是不能。

&ep;&ep;霍珏最开始思绪很乱,但是这会儿大脑是一片空白的。

&ep;&ep;直到他的腰背都坐得僵硬疼痛,他也还是坐在那里没动,修复大阵他帮不上忙的,但是霍珏也没去休息,仿佛在等什么人。

&ep;&ep;而他等的人,其实早就贴在窗户上了。

&ep;&ep;悄悄伸出一截树藤钻进窗户,在“看”霍珏。

&ep;&ep;修律院的弟子暂时解决了,局势算是稳住了。

&ep;&ep;但是外面的弟子还在忙活着呢,今晚上霍珏肯定是所有事情拿主意的那个,穆晴岚心疼他身体,想进去给他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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