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苗苗。”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呼喊,声音那么熟悉,躲在角落里的苗苗吓得慌忙抹干自己眼睛边的泪水,一边擦一边欲盖弥彰地说:“哎,这里的灰真是太大了,咳咳,呛死我了……”

&ep;&ep;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一把转了过去,苗苗被迫转过身,兔子一样的眼睛正对上林陌淮怒火中烧的面庞,记忆中,他很少会这样生气。

&ep;&ep;“我真的没事,真的……”她无力地安慰着林陌淮,却只是让林陌淮抓着她的手越来越紧。忽然,林陌淮一下扯过她,就往门外走去!

&ep;&ep;苗苗被他拽得踉跄,心里又着急,抓着笤帚还在喊:“等下!等下……我还没打扫完——”

&ep;&ep;“扫什么!”林陌淮紧抿着唇,神情有些可怕,回头瞪了苗苗一眼,再对上苗苗有些害怕的眼神的时候,总算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了火气。

&ep;&ep;他把苗苗带出门,一手“啪”的一下抢走苗苗手里的笤帚,扔到地上,随即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ep;&ep;“喂,保洁吗?这里是育才街121号,你们马上派两个人到后仓库来打扫。对,还是记账。”说完,利索地挂了电话。

&ep;&ep;他低下头,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苗苗,问:“现在可以走了吗?”

&ep;&ep;苗苗张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而林陌淮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直接将她推进了门口停着的车里。银白色的敞篷跑车在原地潇洒滴转了个圈调头,滴滴两声鸣笛,仿佛向周围学生示威一般,然后便直向校门驶去。

&ep;&ep;在校门口正对上教务处刘处长,那个刻板的中年女人不知接到了谁的消息,忍着怒气等在那儿,见他们过来就直接走到前面伸手拦车。

&ep;&ep;林陌淮在距离她身体二十厘米处停下,放下车窗,摘了墨镜,不急不缓地探头出来问:“刘处长,有事?”

&ep;&ep;“林先生,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您已经引咎辞职,现在是我们学校正常上课时间,碍于校规您不该将车开进来,更不该鸣笛!”刘处长咄咄逼人道,黑框眼镜内一双闪着冷光的眸子。

&ep;&ep;林陌淮以嘲讽的目光注视了她片刻,突的偏头轻笑:“哎,这可怎么办呢?刘处长到底希望我重复多少次?这所学校姓林,即便我不是这里的老师,我还是集团的董事,怎么?来这里视察一下需要给您汇报吗?说起来学校近两年的收入可不佳呢,请刘处长明天交一份报告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ep;&ep;“林先——”刘处长怒目而视,但在林陌淮倏然变寒的视线中终于略略一停,咬着牙道,“林董事,我是负责教务的,这里也不是商业区!”

&ep;&ep;“有关系吗?”林陌淮淡淡道,“我以集团董事的身份要求你,明天交一份运营报告给我,交报告,或者下课,自己选。”

&ep;&ep;说罢,伸手,轻轻一摆,示意她让路。

&ep;&ep;轿车在门口长鸣一声,笔直朝林陌淮家开去。这次,过往的师生看着车内的两人,再没人开口闲话。

&ep;&ep;但是车内的苗苗并不觉得开心,她知道林陌淮不是这样的人,他并不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样子,他不是一个四六不懂的二代,他想当个受人尊重的好老师的,是她——是她让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ep;&ep;一进门,苗苗就抽泣着握住林陌淮的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这么不小心就不会连累林老师你被人说,更不会害得你连老师都做不成了。是我坏,我唔——”

&ep;&ep;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林陌淮用力封住,以唇。

&ep;&ep;苗苗的双眼瞬间睁大,两手还有些无措地抵在林陌淮的胸前,但是渐渐的,在林陌淮强硬的动作里,在他粗重的喘息中,她的身体也软了下来,闭上眼,沉浸在这个吻中。只是不知何时起,眼泪慢慢充盈在眼眶里。

&ep;&ep;林陌淮的唇从她的嘴上一点点上移,到她的鼻子,她的眼睛,他吸吮着她的眼泪,又近乎痛苦地咽下。

&ep;&ep;他的嗓子里发出了含混的声音,“苗苗,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如果没有我的纵容,你的小把戏,小勾引,通通都不会奏效……”

&ep;&ep;他放开苗苗,缓缓退开些,盯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选择。而我是个男人,理应比你承担更多的责任,可我却让你承受了这么多,我、我实在很抱歉——”

&ep;&ep;他的话蓦然停住,眼睛里那漆黑的一点变得越来越细密,也越来越尖锐、哀伤,仿佛……仿佛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一般。

&ep;&ep;苗苗的心好像倏然被一只手攥紧,脑海里闪过林陌淮站上主席台的一瞬间,他说:“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我万分抱歉,所以我决定引咎辞职。”然后,就这样摘下了自己的教师证,没有丝毫留恋,转身而去。

&ep;&ep;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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