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来看看,世界比你想的大。”

&ep;&ep;“……我可能没机会了。”

&ep;&ep;芦屋凉也苦笑一声:“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家族的继承人是荣光,可是现在要走了,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愿意再回到家里。”

&ep;&ep;飞出笼里的鸟,怎么愿意再飞回去。

&ep;&ep;眼角瞥见一点亮粉,芦屋凉也停下来,怔了下:“Sakura。”

&ep;&ep;远处开着棵树干遒劲的樱树,修长的枝干上绽着朵朵团簇的粉色樱花,层层迭迭的花瓣笼着盛夏未尽的灿烈,明明才只有一棵,刹那却觉满城皆粉,天际轻云也漫开婀娜的绯红色。

&ep;&ep;“……七八月怎么会有樱花开?”

&ep;&ep;“人工控温的。”卓槐没凉也这么大的反应,“不知小区哪个有钱的,养来玩,很多年前就在了,那边还有。”

&ep;&ep;凉也缓缓走过去,伸手接过风送来的樱花瓣。

&ep;&ep;卓槐看他的表情,奇怪道:“樱花不是日本的国花吗,你怎么像是第一次见?”

&ep;&ep;凉也仰着头,大片沁目的深粉浅红撞进瞳孔。

&ep;&ep;“说来你可能不信。”他握着手里细小的花瓣,像是握着什么珍宝,“这真的是我第一次,以观赏者的身份,可以自由地观赏樱花。”

&ep;&ep;他语调很轻,神色比语调还要轻:“我往常连出门都要申请的。”

&ep;&ep;他说这话甚至带着笑意,卓槐却仿佛看见浓厚的苦从他心底浪涌一样的蔓延到舌尖,许多年坚守的东西,一片片的碎了。

&ep;&ep;卓槐不接话,他坐在身旁边的椅子上,沉默比强行感同身受来得高明。

&ep;&ep;凉也蹲在地上,笑得酸涩:“哎,怎么办,我也不想回去了。”

&ep;&ep;卓槐抿了下唇,眸色偏深的眼生出些沉情:“你可以不回去。”他说得认真,“有的是办法,如果你想。”

&ep;&ep;凉也故作忧愁地叹了口气:“说得简单,我是日本人,扎根在日本,想解脱,哪里这么容易?”

&ep;&ep;归海梦晚上回来,盘着腿教芦屋凉也下五子棋,她自觉十几年的下棋经验总不会干不过一个门外汉,奈何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艾大波,搂着凉也给他出谋划策,还要负责捋直他的舌头。

&ep;&ep;归海梦看不见作弊的某人,深受打击:“你怎么这么有天赋?”

&ep;&ep;凉也憋着笑,指指身边:“这有个背叛主人的……什么,啊对,道士。”

&ep;&ep;归海梦就朝艾大波扔枕头:“你干脆跟着他一块去日本算了。”

&ep;&ep;艾大波赶紧求饶,但归海梦听不到,她就掐着凉也的胳膊要求传话,凉也觉得特别没面子:“我是纯种阴阳师,你是鬼,请你对我保持基本的敬畏心好吗?”

&ep;&ep;“你都怕卓槐,你怎么不怕我?”

&ep;&ep;卓槐澄清:“她现在也不怕我了,仗着梦梦护她。”

&ep;&ep;归海梦一脸无辜:“你揍啊,反正我又看不见,不心疼。”

&ep;&ep;说到这个,芦屋凉也想起来了:“你现在看不见鬼,有没有感觉到不适应?”

&ep;&ep;“还好。”归海梦瞥一眼卓槐,小声道,“卓槐觉得很好,但我,嗯……看不见他的世界让我觉得有点失落吧。”

&ep;&ep;“那我送你件礼物。”凉也给她一个镯子,“戴上,可能有惊喜。”

&ep;&ep;“你怎么也给我镯子?”归海梦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你不要坑我,万一又出事了我就死定了。”

&ep;&ep;“坑不了的。”

&ep;&ep;芦屋凉也给的是一个玉镯子,看材质像是和田玉,鸡血红的,雪白和鲜红交相糅杂在一起,像朱砂笔在晕染在水墨的宣纸上,漂亮极了。

&ep;&ep;“很贵吧。”归海梦不要。

&ep;&ep;“没花钱。”凉也摆摆手,“算是这段时间的谢礼吧,中国风景很好,我觉得我成熟了不少。”

&ep;&ep;他说的话没什么逻辑,但归海梦听懂了。

&ep;&ep;很神奇,归海梦看人凭直觉,她碰见凉也伊始就明白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甚至有可能处在敌对关系,他没怎么把她当回事,她也假装看不出他的随手利用。

&ep;&ep;忽然大家上了一条船,还能把酒言欢,挺让人唏嘘的。

&ep;&ep;第二天下午,芦屋凉也跟大家告别。

&ep;&ep;家族派来的人恭恭敬敬等在小区外,凉也视而不见,挣脱艾大波拽着自己的手,发现竟然挣不开。要不是艾大波当了百来年男人,至今仍爱女人,他都怀疑艾大波是不是看上他了。

&ep;&ep;卓槐看不下去了:“松手,不然我把扇子给他,你去日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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