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归海梦想了想,点了点头,半晌,又摇了摇头:“我不是很清楚。”

&ep;&ep;因为内外黑暗程度差不多,归海梦个子偏高,稍稍踮脚就能把四周打量的清楚,他们的确在棺材里。

&ep;&ep;外面也是一片黑,只有寥寥几盏路灯,那些东西挤在棺材口,从他们的姿势和高度判断,周围应该有很多毫无间隙的棺材并排在一起,供它们落脚。

&ep;&ep;后来它们越来越多,归海梦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ep;&ep;一开始她是看不清那些东西的形状的,后来凭它们的动作猜出隐约轮廓,归海梦突然发现,除了他们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和长的不可思议的舌头,其他地方根本就像个扒了皮的人形。

&ep;&ep;说扒了皮也不准确,它们像是一股水被无形的力量凝结在一起,凑出了个人形,轮廓处有明显的流动感。

&ep;&ep;归海梦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后来它们起身时,她看到了人类的衣服。但低头关棺材时,归海梦看不见他们的其他五官,像是一张朦胧的脸上只安了一双红眼和一根舌头。

&ep;&ep;线索太乱,归海梦无法组成串,她倒是想开脑洞,但在猜错就死的转生地里,她没有把握说她的直觉就一定是准的。

&ep;&ep;因此她只是道:“那些东西很多,你们要逃太危险了。”

&ep;&ep;“但在这里就一定死。”

&ep;&ep;被关了这么久,又经历了一场惊险,他明显有点暴躁:“这里没有出口的,你比我还清楚,不逃就完了。”

&ep;&ep;归海梦张了张嘴,看向卓槐,极小声地在他耳边道:“这也是我最奇怪的地方,你不是说转生地会保证存活率吗?”

&ep;&ep;卓槐低头沉思一会儿:“你看一下几点了?”

&ep;&ep;归海梦掏出手机看了看:“上午十一点,快十二点了。”

&ep;&ep;“等到午夜十二点。”卓槐道,“如果那个时候还没有动静,我们就可以逃了。”

&ep;&ep;大约是因为他给了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其他两个男人虽然颇有微词,但好歹也安静了下来。

&ep;&ep;卓槐低头问归海梦饿不饿,棺材里的味道太不好闻了,归海们没胃口,就说自己不饿。

&ep;&ep;黑暗像是看不见头,渐渐空气也好似稀薄起来,归海梦起先还强打着精神跟卓槐闲聊,慢慢头就垂了下去,睡着了。

&ep;&ep;唐诗见他们好到像个连体婴,翻了个白眼:“做作。”

&ep;&ep;她自己还不清楚针对归海梦的原因,她就觉得这个女孩贼有心机,跟陆婪栗认识还装模作样地跟她客套,私藏零食居然不分给她,尤其招人烦,虽然她在转生地就没看谁顺眼过,但活到现在还有人保护的归海梦就格外招她针对。

&ep;&ep;她当然拒绝承认自己是嫉妒,那样的人,也配让她嫉妒?

&ep;&ep;只是眼前有比归海梦更让她忧心的事,就是她现在烂掉的皮。

&ep;&ep;“这个我可没办法。”她记得女人在她求救时,笑吟吟说的话,“要么你就在皮完全烂掉之前逃出去,要么……你就只能借别人的皮,能让你烂得慢点。”

&ep;&ep;一下午安然无事,周围时不时会有人被吃掉,但频率不高。唯独漫长的封闭,望不见头,无疑是种折磨。

&ep;&ep;到了晚上,男人突然走到边角处,踮着脚去推门板,青年站起身来:“你要干什么?”

&ep;&ep;“逃走。”

&ep;&ep;“不是说到了十二点吗?”

&ep;&ep;男人哼笑:“你怎么这么听他的话,万一不行呢?”

&ep;&ep;青年一哽,主要是卓槐神情太淡定了,天大的事到了他那里恐怕也就是轻飘飘的几句话,即使他现在很想着逃,也能被他周身的气场安抚到镇定下来。

&ep;&ep;他瞥了一眼卓槐,少年单手搂着归海梦,正把玩着她的头发,表情柔和,压根没看他们这边。

&ep;&ep;“帮个忙,我一个人推不开。”男人见青年犹豫着,加了把火,“你不是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危险,越干坐着越容易死,我弟弟都……你还不清楚怎么做吗?”

&ep;&ep;他说的是实话,在转生地的经验之谈,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现意外。况且防人之心不可无,被人说一句“不要逃”,不等于就要坐以待毙。

&ep;&ep;青年小心趟着血过去:“不行,它们都在看着,逃不出去。”

&ep;&ep;“那就等,等它们都离开。”

&ep;&ep;但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此刻不能发出一点声音,是以晚上格外寂静,上面的红眼睛也一直没有消失过。

&ep;&ep;归海梦迷迷瞪瞪地醒过来,蹭着卓槐的肩头:“几点了?”

&ep;&ep;卓槐看了眼手机:“十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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