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通判府中的门房小哥俩最近过得很滋润,自家大人得证清白,大小姐考中举人,老爷重赏阖府上下,人人脸上都洋溢着高兴。

&ep;&ep;“咱们大小姐可真厉害啊,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家跑那么远赶考,还回回都考第一,这不是文曲星下凡吗?”一个门房赞叹道。

&ep;&ep;“就是,我看大小姐可比二少爷强百套,这都几年了,二少爷连个秀才也没考上。”另外一个门房拿手比了比后宅某个位置,“看她整天急成什么样。”

&ep;&ep;“嘘,这话被人听见你是死是活,守好你的门,别多话。”起先说话的那位门房忙提道,“哎?你看看那边的人影儿,好像咱们家大小姐啊。”

&ep;&ep;“什么像,那就是。我去禀报老爷!”

&ep;&ep;许清元回到府中,身心终于全部放松下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当成一个可以避风的港湾。

&ep;&ep;许长海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夸奖道:“你做的很好!这一趟受苦了,在家好好休息一阵。”

&ep;&ep;“多谢父亲关怀,女儿不辛苦。”许清元沉稳答道。

&ep;&ep;“好孩子。跟父亲说说这案子的细情吧。”许长海的脸色变得严肃,耐心倾听许清元说的每一句话,叹气道,“无妄之灾啊!”

&ep;&ep;“对了,父亲,我之前拜托您查晋晴波的事情,不知可有眉目?”许清元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忙问。

&ep;&ep;“已经跟辛鹿县令打过招呼了,他们借口查税上王家去过几次,都没发现什么异常。”许长海道。

&ep;&ep;就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下面的人没有实在好处,应付交差,怎么肯下死力去查。

&ep;&ep;许长海看女儿发愁的样子,马上道:“正好府衙最近也要开始查户,届时让下面衙门以人口失踪立案调查,你不用担心。”

&ep;&ep;“多谢父亲。”许清元这才安心几分。

&ep;&ep;随后许长海主张要大摆筵席庆贺她高中,许清元假意推拒不过,乖乖顺从。

&ep;&ep;她巴不得把名声打出去,怎么会真心拒绝,只是客套话总是要说的。

&ep;&ep;回家不到半天,她就从方歌口中获知梅香几日前被抬成了姨娘。

&ep;&ep;许清元跟梅香没有多少母女感情,一是她心中的母亲只有一个,现在时空永隔,无法相见,二是梅香也没有对她付出多少母爱,许清元跟她甚至可以说不熟。

&ep;&ep;而且家中的中馈一直都由月英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最终也比不过女儿有出息的梅香。

&ep;&ep;她甚至有些同情月英:她永远无法从自己的劳动能力和成果中得到应有回报。

&ep;&ep;十月廿三,这一日汀州通判府上摆宴庆贺大小姐高中乡试解元,遍邀城中诸官及家眷。通判府前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ep;&ep;许清元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正式亮相,把自己给拾掇的利利索索、干净清爽,力求给众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ep;&ep;她郑重敬过恩师曹大人,师生情谊为人称道。又敬过长辈,许长海很上道地对她不住夸口,宾客纷纷应和夸奖。

&ep;&ep;接下来许清元从宁知府开始,按照身份地位依次敬过来客,收获赞誉无数。

&ep;&ep;孟先生自斟酒一杯,看着不远处受尽追捧的许清元,脸上露出苦笑。

&ep;&ep;今天许清元心情好极了,浑身轻飘飘,看谁都笑眯眯的。

&ep;&ep;招呼完外客,许清元也不忘去见见内眷来宾。

&ep;&ep;夫人们还好些,主要顾及许长海的地位,夸就完事了。小姐们却活泼的多,拉着她问东问西,许清元只挑几桩好玩的事略讲一讲,随后便告辞出来。

&ep;&ep;宴会过半,大家四处交际起来,许长海把她叫到不远处的凉亭中,宁知府也在里面等着她。

&ep;&ep;“见过知府大人。”许清元见礼。

&ep;&ep;“无须多礼。”宁晗抬手,示意她起来,“身体可还好?在牢里面没有受罪吧?”

&ep;&ep;“多谢大人关心,学生无事。”

&ep;&ep;“身为女人,考学做官的难处你也算见识了一半,感觉如何?”宁晗笑问。

&ep;&ep;人家摆出一副谈心的样子,许清元也不再那么拘束,苦笑:“比我想的还要难。”

&ep;&ep;宁晗和许长海都笑了。

&ep;&ep;接下来宁晗开始跟许长海谈正事,却留她在旁,许清元明白这是允许自己同听的意思,便规矩地站在父亲身后,仔细聆听两人的谈话。

&ep;&ep;“父亲来信说,圣上有意在六部之下增设一司,专管法人等事宜,现在六部之间正争个不停,这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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