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几月不见,舒姐又长高了。”

&ep;&ep;“可不,这个年纪的孩子,莫说是几个月不见了,饶是几日不见,也是一天一个样。”

&ep;&ep;廊下的两姐妹,眸光关切落在院中穿梭的小女童身上,说着家常贴心话。

&ep;&ep;恰逢阮成峰由云山书院归家,阮丽云特意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正好一家人聚聚。

&ep;&ep;阮珑玲许久没见舒姐儿,乍见之下,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连舒姐不慎打翻了甜盏溅湿的贴身小衣,都是她亲自帮舒姐儿换的。

&ep;&ep;若不是孩子吵着要去扑蝴蝶,只怕阮珑玲现在还要将她抱在手中,根本就舍不得放手。

&ep;&ep;真好。

&ep;&ep;有个孩子真好。

&ep;&ep;很快了!

&ep;&ep;只要拿下王楚麟,她也马上就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ep;&ep;“二姐,你当时孕吐是如何缓解的?”

&ep;&ep;“当初生舒姐的时候疼得厉害么?”

&ep;&ep;“乳母应该如何挑选才好呢?”

&ep;&ep;“所以坐月子须得闭门不出是么?”

&ep;&ep;“酸儿辣女,你怀舒姐儿的时候,喜欢吃辣么?”

&ep;&ep;阮丽云一一回答完这些问题,执起手绢放在嘴边噗嗤一笑,然后抬手往妹妹的纤细平坦的腰身上轻轻一拍,玩笑道,

&ep;&ep;“问这些做什么?不晓得的,还以为你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呢?”

&ep;&ep;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确是马上就要生了。

&ep;&ep;只是此事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ep;&ep;阮珑玲嘴上笑道了句“怎会?”

&ep;&ep;心中却将方才阮丽云的答案,全都细细记在了心中。

&ep;&ep;阮珑玲扭头朝身侧年长两岁的阮丽云看去。

&ep;&ep;二姐性子最是和顺,无论何时都是笑着的,可最近几次归家,气场一次比一次低,偶尔说话的间隙,双眸还会放空,整个人瞧着逐渐消沉了下来。

&ep;&ep;算起来,二姐夫已经差不多大半年都未和二姐一起归家省亲了。

&ep;&ep;是二人之间生了龃龉?

&ep;&ep;母亲提起过,说二姐与二姐夫的感情看上去并不相协,她关切之下也主动问起过此事,可阮丽玉似乎并不愿多说,她便也不好打破沙锅问到底。

&ep;&ep;此时,烟霏阁的长廊尽头,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提着裙摆快步走来,笑着道了句,“二姐,三姐,门房来报,成峰的马车已经入城了!约莫再有几盏茶的时间,便能到家了。”

&ep;&ep;“好!快!让下头将席面都预备起来!”

&ep;&ep;阮珑玲闻言欢喜了起来,一把拉过身侧姐姐的小臂,笑道,

&ep;&ep;“二姐,走,咱们一起去正厅去等……”

&ep;&ep;“嘶……”

&ep;&ep;身后却传来一阵吃痛声,阮珑玲立马回头去看,只见阮丽云五官都缩成一团,似是疼痛难忍。

&ep;&ep;阮珑玲立马放开她的小臂,想要撩起袖摆查看,关切问道,“二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哪儿受伤了?”

&ep;&ep;“无事!那日照看舒姐儿的时候偶然撞到桌角,已上过药了。”

&ep;&ep;阮丽云却按住她的手,避身阻拦,立马道,“咱们快去前厅预备起来,舒姐也好久没见她舅舅了呢!”

&ep;&ep;阮珑玲心中微觉有些诧异,倒也没有再坚持,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前厅赶去。

&ep;&ep;三姐妹行至前厅,一面在前厅话着家常,一面照看着舒姐儿,等了约莫两盏茶的时间,前厅正门处传来动静。

&ep;&ep;一个相貌俊朗的少年,昂首跨入门栏当中。

&ep;&ep;少年着了身湛蓝色衣装,略微瘦削,身姿却异常板正,面庞稚气未脱,眸光中却有着同龄人没有的沉稳,少了几分意气风发,多了些朴实稳重。

&ep;&ep;他规规矩矩站定在前厅中央,带了几分老成持重问安,“见过二姐、三姐、四姐。”

&ep;&ep;三姐妹齐齐站起身来迎接。

&ep;&ep;阮丽云踱步上前,掐着帕子掸他身上的沉灰,柔声关切笑问道,“白鹿书院离扬州甚远呢,奔波了这么几日,累不累?”

&ep;&ep;阮成峰道,“不累。”

&ep;&ep;阮珑玲则更加关心胞弟的学业前程些,“我已将阁老昨日讲得内容一字不差都誊抄了下来,放在了你松榆院的书房中,另还有苦心寻来的几本古籍,你兴许用得上的。”

&ep;&ep;阮成峰点了点头,“多谢三姐。”

&ep;&ep;阮玉梅则站到了阮成峰的身旁,伸手比了比个子,“分明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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