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婚的小夫妻能到家。

&ep;&ep;今日没有了宾客盈门,也没有了百姓团围观望,以至于顺国公府那辆富丽堂皇的八驾马车,轻轻松松就驶入了巷中。

&ep;&ep;阮珑玲与小为安与阮家诸人住在一起多年,感情深厚,分明不过三日没有见面,倒好似是隔了许久。

&ep;&ep;一家人亲亲热热进了门,入了院,坐在了厅中的那张圆桌上,趁着丫鬟们传膳之际,说起了知心话。

&ep;&ep;阮家人中,除了阮成峰能在宫中行走时偶然遇见,其余人等都与李渚霖打交道甚少,面对此等权势滔天的权臣,阮家人原本也是有些心怯,可见李渚霖虽面冷些,好似也没有那么难相处,再加上有阮珑玲在其中缓和着,渐渐也更自如些。

&ep;&ep;大多时候,都是阮家人问,阮珑玲答,李渚霖时不时搭几句话,小为安偶尔蹦出几句童真稚语……

&ep;&ep;眼前这副极温馨且家常,有些喧闹又融洽的场面……

&ep;&ep;在李渚霖的生命中,是极少出现的。

&ep;&ep;他幼时离京读书,儿时胞姐入宫,后来又为了朝堂奔波……与顺国公夫妇都鲜少能坐在一起吃团圆饭,就算年节时团聚了,胞姐因着身份无法出宫,也大多只有他与顺国公夫妇一通,寥寥三人用膳罢了……

&ep;&ep;哪儿???有这么一大家子,来得如此热闹?

&ep;&ep;回想起来。

&ep;&ep;他与阮家人之前虽素不相识,可却在润物细无声中,与他们的命运交织在了一起。

&ep;&ep;五年前,阮丽云因着与冯得才和离,被办案不公的县令下令斩首,是他调回了玄铁令,在背后出谋划策,驱使于则祺讨回公道。

&ep;&ep;且当年在星辉阁中,他也曾以师长的身份,教导过阮成峰的学业,那连续大半月来,他以爱才之心,亦倾囊相授,然后……阮成峰不负众望,一举高中状元。

&ep;&ep;而妻妹阮玉梅……

&ep;&ep;看似二人从未有过什么接触,可李渚霖记得很清楚。

&ep;&ep;那年在桃坞之中,阮珑玲才将将退了婚,二人共打一把伞下山,有个娇弱的小姑娘迎着暴雨来给姐姐送伞,还未来得及看真切,张嘴就唤他做“姐夫”。

&ep;&ep;现在回望,确是一语成谶。

&ep;&ep;……

&ep;&ep;这些关于阮家人的记忆碎片,走马观花在李渚霖脑中全都走了一遍,他心中不由生了些感概,似乎也更融入了阮家些,不由嘴角微微上扬,浅吮了口杯中的热茶。

&ep;&ep;席间,又谈到了两个弟妹的婚嫁之事。

&ep;&ep;由于阮玉梅略略年长些,且女子韶光不等人,所以阮丽云与阮珑玲的意思,是要将她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ep;&ep;席上虽都是自家人,可到底有男眷在场,有些体己话不便明着说,阮珑玲寻了个间隙,唤阮玉梅陪她一同更衣……

&ep;&ep;“阿杏跟在我身边多年,眼光向来毒辣。

&ep;&ep;那日在喜宴上听了我的嘱咐,悄悄观察了那何国公嫡次子,回来就同我说,那位公子看着文质彬彬,行为处事也进退有度,瞧着不像是个莽撞无礼之人……

&ep;&ep;我也特命人打探过,倒没有查出他人品有何缺失,除了才学上略略平些,其他倒也挑不出错处。

&ep;&ep;梅儿,你若是当真对他有意,这门婚事,我倒觉得并无不妥。”

&ep;&ep;阮玉梅未曾想得姐姐乍然说出这话来,面庞瞬间红透。

&ep;&ep;她对于这门婚事,并非像男方那般热络,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心情,且对那何国公嫡次子王昭,她一时也说不清到底有意无意……

&ep;&ep;脑中混沌慌乱着,嘴上下意识就推却道,

&ep;&ep;“阿姐……这几日发生的事儿,让我乱得很…

&ep;&ep;我再想想,总不急在这一时……”

&ep;&ep;阮珑玲点了点头,

&ep;&ep;“自然。

&ep;&ep;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头等大事,自然得等你想清楚想明白,愿意了之后才能嫁,就怕是觉得年龄到了,不上不下的屈就了。且按照我与二姐的意思,你若是没有遇上个格外贴心的,就在阁中呆着,咱们偌大的家业,莫非还养不起你不成?”

&ep;&ep;这无疑让阮玉梅更有了些能挑拣的底气,有了家人在身后做支撑,她瞬间又不觉得慌了,点头乖巧应是。

&ep;&ep;一同用过膳后,一大家子又去给在病榻上的阮母问了安,紧而将男眷们留在前院品诗做对,女眷们则挽手去了后院说了小半个时辰的知心话……

&ep;&ep;直至日照西斜,一家三口才齐齐踏上马车回程。

&ep;&ep;小为安的注意力转移得很快,小小年纪也并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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