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慕青快步往前走,没注意到斜边出来的一道黑影,直直撞上去。

&ep;&ep;那人脚一顿,先避开了。

&ep;&ep;“是你?”

&ep;&ep;赵慕青抬眼,见褚决明半眯眼看她。

&ep;&ep;此地偏僻,可到底是深宫禁地。

&ep;&ep;赵慕青后退一步。

&ep;&ep;褚决明向她来的那条路看了眼,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问道:“你跑什么?”

&ep;&ep;她还来不及回答,眼角余光忽然看到门后像有人影迅速闪过,闪得过快,没看清是什么人。

&ep;&ep;月黑风高夜,偷鸡摸狗时,莫非是来幽会的?

&ep;&ep;幽会就幽会,好歹挑个更隐蔽的地方,不然被撞见不是大家尴尬吗?

&ep;&ep;赵慕青心领神会道:“奴婢只是怕走夜路而已,不知惊扰了大将军。”

&ep;&ep;褚决明意有所指地说:“既然怕,就该好好待在房里,否则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就害了自己。”

&ep;&ep;后背刮起一阵阴风,赵慕青点头。

&ep;&ep;褚决明道:“皇上将你召进医署这两月,想来学了不少。正好我近日旧伤复发,身体不适,你过两天拿了药送到将军府中来吧。”

&ep;&ep;他怎会对自己的事情这么清楚?可赵慕青不能追问。

&ep;&ep;褚决明凝视她须臾,终于离去。

&ep;&ep;她抬头望望天,又想起褚渊刚刚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极了那夜她扶他进永安殿前,四目相对的刹那。

&ep;&ep;伤口的情况要比赵慕青想象里轻的多,原以为那一顿毒打完了铁定皮开肉绽,没成想自己的身板居然如此硬,一度让她觉得根本没受够二十杖。

&ep;&ep;不得不衷心感谢成允言的调养,使她从细皮嫩肉变得耐摔抗揍。

&ep;&ep;静养几天,她又活蹦乱跳了。

&ep;&ep;附近的章毓台传来潺潺流水声,趁养伤之机,她因为好奇决定去看看。

&ep;&ep;楼阁建于湖心,只修了座石桥,蜿蜒通向岸边。

&ep;&ep;赵慕青盯着水面出神,见对面门扉一开,一个人踱步走出来。

&ep;&ep;她的视线定住。

&ep;&ep;“成允言?”她迟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叫出了声。

&ep;&ep;那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回头扶栏立住,向她望来。

&ep;&ep;绿乔再三叮嘱,让她不要轻易进去,因为里面住着一个皇帝下令不能接近的人。

&ep;&ep;幸好这里向来无人问津,即使有守卫,也由于整日看守无聊得很,眼下都偷偷躲在后面的花林里围着开赌局去了。

&ep;&ep;她加快脚步,看清那张脸。

&ep;&ep;和成允言身形差不多,近看面容却只有五六分相似。

&ep;&ep;赵慕青有点失望,疑惑道:“公子是皇上的客人?”

&ep;&ep;前些天听人提起有几位从北地远道而来的贵客,据说是雄踞一方,西燕久攻不下的西羌使者。

&ep;&ep;看他奇异的装束,也不像中原人。

&ep;&ep;客人?成卓自嘲道:“算是吧,我奉命留在这里,作为两国友好和睦的使臣。”

&ep;&ep;自觉逗留在这里不合适,赵慕青正要走,他却上前道:“这地方清净是清净,就是太无聊了。姑娘是哪个宫里的妃子?”

&ep;&ep;赵慕青慎重澄清:“哪个宫都不是!”

&ep;&ep;声如洪钟,铿锵有力。

&ep;&ep;她不跟褚渊扯上关系,一则是由于她发奋图强,成为了实事求是的好姑娘,二则是四载岁月,想通了许多事。

&ep;&ep;她不该恣睢地去撩拨一个无意的人,妄想和他谱写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却没识透他眼里的佳人,不是她这样的。

&ep;&ep;也幸好他避之若浼,不然她就要成引狼入室的罪人,无颜以对江东父老了。

&ep;&ep;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让她再在遇见他的种种场景中,纵使身心它有别的想法,蠢蠢欲动,也可以暂且把持住。

&ep;&ep;成卓不知道哪句话得罪她,笑说:“别生气,我开个玩笑。”

&ep;&ep;赵慕青敷衍道:“奴婢还有事先行告退,您自便。”

&ep;&ep;成卓顿觉有些无趣,扬声问:“在下西羌成卓,姑娘叫什么名字?”

&ep;&ep;赵慕青明明听见,却没再回答。

&ep;&ep;伤逐日痊愈,那夜种种在心有余悸地度过三天后,也归于平淡。所有的事仿佛拨乱反正重回正轨,只是一个闹剧。

&ep;&ep;早上,时隔许多天收到肖毅从边疆托人带回来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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