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赵慕青道:“还不是因为公子一声不吭坐在那里,让奴婢以为……”

&ep;&ep;“以为什么?”

&ep;&ep;“没什么,”赵慕青转移话题,“累了一整天,不困吗?”

&ep;&ep;褚渊一条腿搭上床榻,将手里折扇啪嗒打开道:“还好,若是心情畅快,不会感到累。”

&ep;&ep;赵慕青:“看来今日公子的兴致不错。”

&ep;&ep;褚渊:“反正睡不着,我看你也是无聊,长夜漫漫,不如找点乐子。”

&ep;&ep;哪只眼睛看到无聊了?她分明是想安心睡个觉!赵慕青心里翻白眼,嘴上却问:“什么乐子?”

&ep;&ep;他把该灭的灯火灭干净,唯独留床畔一盏,朦胧的一小团黄色,斜倚着榻道:“过来,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ep;&ep;相隔的帷幔本就单薄,夜间草原温度低,风又大,吹起来快飞到了天上。

&ep;&ep;“?”

&ep;&ep;“不过来?那我过去也行。”

&ep;&ep;赵慕青匪夷所思地望着他,沉默了一下道,“我来,我来。”

&ep;&ep;她坐下,褚渊稍作停顿,眼睛映着烛光微微亮了些,勾唇笑道:“磨磨蹭蹭,你刚刚犹豫什么,是不是想什么不该想的了。”

&ep;&ep;赵慕青从容道:“公子说笑,奴婢只是不晓得公子还会讲故事。”

&ep;&ep;“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慢慢了解。”

&ep;&ep;“……”她并不想了解,“公子要讲什么故事?”

&ep;&ep;“你猜。”

&ep;&ep;“奴婢要是猜得着,也不用讲了。”

&ep;&ep;“你怎么一点儿不激动?”褚渊低笑,慢条斯理地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面对眼前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尤物,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ep;&ep;脸是个好东西,多珍惜它。

&ep;&ep;赵慕青:“该有什么想法?”

&ep;&ep;她印象里以前那个端着脸,满口礼义廉耻,涵养有度的少年是假的?

&ep;&ep;好好一棵苗子,可惜长成了歪脖子树。

&ep;&ep;褚渊手捏着系带一扯,居然正大光明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起来,且动作刻意放慢了一倍速度,颇是骚包。

&ep;&ep;赵慕青嘴角抽了下,凉凉地瞧着他。

&ep;&ep;他一边脱完外袍,一边观察着她,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惆怅地叹了口气,只穿了亵衣慢悠悠道:“天热,散散酒气。”

&ep;&ep;“奴婢去把帐子敞开。”赵慕青觉得自己真是个鬼才,说着就要起来,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ep;&ep;褚渊诚恳地解释:“不用了,现在这样刚刚好。”

&ep;&ep;赵慕青重新坐好:“男女有别,这样仪容不整的样子不觉得惹人闲话吗?”

&ep;&ep;褚渊:“我相信你的为人。”

&ep;&ep;赵慕青:“我都不相信我自己的为人。”

&ep;&ep;“没关系,我不介意你觊觎美貌,占一占便宜。”

&ep;&ep;“那还是请相信奴婢的为人吧。”

&ep;&ep;褚渊笑:“私底下,在我跟前就别一口一个奴婢的了,也不必称我公子,省得我高人一等,让你有压力。”

&ep;&ep;“真是谢谢你了。”她也没有客气,顺着接话。

&ep;&ep;“过来点,坐太远我有距离感。”

&ep;&ep;“……”事儿怎么那么多?赵慕青道,“把手松开吧,我有脚自己能动。”

&ep;&ep;她从床尾移到床中间,插科打诨半天都快忘了正事,此时想起来问:“可以讲故事了吗?”

&ep;&ep;她倒要听听看,他能显摆多少文学文化,又能编出什么花来。

&ep;&ep;缄默片刻,眼底似有波澜微泛,褚渊挽唇道:“这个故事说来话长,要从十一年前讲起。”

&ep;&ep;那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岭南附近的一条官道,野花开得繁茂。

&ep;&ep;路边的茶摊摆着六张桌子,稀稀拉拉坐了八九个人。

&ep;&ep;大家聊天的聊天,喝茶的喝茶,只见一名头戴斗笠,身穿素衣箭袖,手握折扇的少年朝这方向走来。

&ep;&ep;要喝茶,自然得摘斗笠。

&ep;&ep;所谓食色性也,邻桌坐着的,或是路过的都要瞧上一两眼。

&ep;&ep;察觉到几道视线,褚渊扭头轻飘飘瞟过去。那些人齐齐抖了下,赶紧收回目光望天的望天,抠指甲的抠指甲。

&ep;&ep;刚以为清净了,哪晓得不知打哪又冒出个不怕死的凑到面前来,“姑娘,一个人?”

&ep;&ep;不是没有人误把他当成姑娘过,只是他一直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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