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惟脸上还化着浓妆,夹了一大筷泡面:“你也太包子了。不就在视频里说了句话么,砸他家招牌了?报社说毁约就毁约,你就不会拿着三方合同,把他们告上劳仲委?”

&ep;&ep;“纸媒圈子就这么大,告了一家,同行更不可能要我了。”

&ep;&ep;“现在你就有人要?”钟惟吃完一罐面,眼梢冷冷挑起,“事情摆在这里,你还想再在这个圈子里混?听我的,去告,好歹拿几个月工资。”

&ep;&ep;庄清许还是埋着头,无声地否决。

&ep;&ep;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这副死心眼又好欺负的样子。

&ep;&ep;“我只会做这个。”

&ep;&ep;“……”

&ep;&ep;也不知沉默了多久。

&ep;&ep;“算了。”钟惟站起来,把她那杯面也收了,说:“你暂时在我这住下吧。也不用联系学校了,反正我这里再差,比你们那宿舍还是好一点。泡面吃不惯可以跟我说,我改天让人来通燃气。”

&ep;&ep;庄清许心里突然一酸,啪啪掉了两滴眼泪。

&ep;&ep;钟惟动作顿住:“哭什么呀?”

&ep;&ep;“对不起……”

&ep;&ep;钟惟笑:“瞧瞧你这没用的样子。怎么啦,一个高材生,沦落到我一个唱歌的养,不乐意啦?”

&ep;&ep;“我不是这个意思……”

&ep;&ep;庄清许擦擦眼泪,主动起来帮她收拾桌子。

&ep;&ep;钟惟袖手旁观,在窗边点了根烟,抽一口走神,发尾的卷随着细微的咳嗽,一声声颤动。

&ep;&ep;庄清许看着她这副样子,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欲言又止道:“阿惟。”

&ep;&ep;“嗯?”

&ep;&ep;“你和那些人……还在来往吗?”

&ep;&ep;*

&ep;&ep;一定有那么一个夜晚。

&ep;&ep;有那么一个夜晚,所有人的命运都还没有起航。

&ep;&ep;温凛坐在副驾驶上深吸一口气,把之前打开的安全带又系回去,说:“杨谦南你开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ep;&ep;她看着前方,道路湿泞,兆头好像并不好。可她目光执拗,一秒都没向他的方向看。

&ep;&ep;杨谦南扣安全带的动作都犹豫了下,一瞬间竟然拿不准去哪。

&ep;&ep;他一向习惯拿主意,很少管别人的看法。这天却反常地回了一下头,问:“送你回学校?”

&ep;&ep;温凛挪了挪视线,撒了个谎:“有门禁,这会儿进不去了。”

&ep;&ep;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的主要角色,嗯,这一章,正式起航啦。

&ep;&ep;第8章

&ep;&ep;那天杨谦南一反常态,带她去了赌场。

&ep;&ep;温凛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个赌场。

&ep;&ep;皇城脚下,北京市区,全世界可能找不到比这更正气澄涤的地方。

&ep;&ep;杨谦南带她开进三环里一个高档别墅区。京城遍布这样的住宅,中式的格局和名字,假山流水中卧一栏屏风,细节处添几分别致古意,好在售楼处拉高与普通房价的距离。这都是前几年的风气。

&ep;&ep;温凛感觉有点怪。杨谦南没有带她去酒店,但这里也不太像是他会置业的小区。

&ep;&ep;那地方很隐蔽,绕了一大圈才到。

&ep;&ep;房子里有人。厚厚的落地窗帘没有拉严,一条小缝里透出明亮的橙色灯光,昭示着什么。

&ep;&ep;杨谦南把车停稳没急着下,发了条短信出去。然后他就安心坐在车里等着,转身过来捏了捏温凛的脸:“这什么表情,困了?”

&ep;&ep;温凛摇摇头说:“还好。”

&ep;&ep;看上去困的是他,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半躺着,嘱咐:“待会儿随意玩一会儿,累了也有地方睡。”

&ep;&ep;温凛其实没怎么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很听话地,点头说嗯。

&ep;&ep;很快,大门开了。

&ep;&ep;一个穿着黑色紧身马夹的男人迎出来,拉开正驾的门,弯腰和杨谦南打招呼:“呦,好久没来啦。”然后瞄了一眼副驾上的温凛,轻车熟路道,“您进去玩儿,车我待会儿喊人帮您停。”

&ep;&ep;由于门是开着的,温凛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隐隐约约的,推筹码的声音。

&ep;&ep;那样清脆。她联想到了一句很不应景的诗词,玲珑骰子安红豆。

&ep;&ep;温凛只是发呆了一小会儿,那边杨谦南已经下车了。她居然也跟着享受了一把客户待遇,马夹男帮她把这边的车门也拉开,恭恭敬敬往下一请,“小心台阶”。她微微有些窘迫,挺不好意思地捋了丝头发在耳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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